是一個呈大正方形的黑木匣,不知採用的是何種上等木材,歷經百年,雖已沾染了不少歲月的痕跡,但仍儲存較為完好。匣蓋由一個一個雕有紋路的小方塊拼接而成,共36塊。奇怪的是所雕紋路亂七八糟,無論正著看還是反著看,都不成圖案。
木匣前方有個小孔,看形狀應該是鑰匙孔。原來這木匣是有鑰匙的,我剛想了一下,隨即暗罵自己笨蛋。經過這麼多年,鑰匙恐怕早就不知遺失在何處了,這才導致有人搶到了寶匣也打不開,唯有費勁心思找探天龍的傳人來開鎖。
我又把寶匣翻過來掉過去地看了一遍,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便從頭上拔下簪子,抽出內藏的細絲,探入鎖孔中。
場內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緊緊盯著我的動作。細絲初入時還未有異常,我試著旋轉手腕,只覺裡面似乎有一股無形的阻力,心中微覺詫異。當即全神貫注一點點探著,期望能找到機關中樞。
細絲探入大半,我仍是不得要領,不禁有些焦躁,當下加大了手腕運動幅度,四下探挑。
忽然間,只覺似乎觸到了一處關卡。我大喜,又將細絲遞進一寸,剛想撥弄,只覺一股抗力從細絲上傳導過來。我一驚,立即運力相抗,那股抗力隨著我的力道竟也越來越強,本來的開鎖瞬間變成了我和一個盒子的內力相抗。我又驚詫又好笑,難不成竟要跟一個盒子打架?
似乎聽到了我心裡的嘲諷,還沒容我多想,盒子瞬間發威,暴增的力道赫然是個武林高手的內力,我那點功夫根本不及抵抗,只覺一股雄霸的內力傳來,從胳膊直抵胸口,如重錘出擊,立時將我擊得仰翻出去。身子倒飛中似乎有幾抹人影在眼前飛晃,不及看清,我已重重摔倒在地,兩隻胳膊卻瞬間被人抓住。我只覺胸口氣血翻湧,悶鬱難當,一側頭便噴了口血出來。
“瓷兒!”
“玉瓷!”
二重聲在耳邊響起。我抬起頭,這才看到自己的胳膊被裴湛藍和陸君涵一人一邊抓在手中,而另一側蒼嘯天已經和吳風殘月動起了手。
江薄山忙著上來維持秩序,卻哪裡勸得開。眼見蒼嘯天越打越來勁,我趕忙叫了一聲:“大哥,且慢動手!”
蒼嘯天跳出圈子,不滿地衝我道:“小妹,跟這些人有什麼好說的?待大哥把他們斬成三段替你出氣,然後咱們回家,給你和我妹夫重新辦個熱熱鬧鬧的婚禮。”
我不由一笑,牽動胸內淤滯又是一皺眉:“大哥,等我開了這盒子,咱們便回家。”
蒼嘯天一瞪眼剛要開口,裴湛藍已道:“瓷兒,莫要再試了。”
我反手握住他的手,只覺入手冰涼,忍不住用力握了握,希望能用自己的溫度溫暖他。
裴湛藍靜靜地看著我,感受著我的小動作,眼裡泛起溫柔漣漪。
我淪陷在他澄澈的眸子中,只想撲到他懷裡,深深聞一聞那熟悉的淡香,狠狠抱一抱那每每在夢裡百轉千回的人兒。腦子裡想著,腳下已不由自主移動起來,剛走了一步,只覺右臂一緊,我回頭,才看到一直抓著我另一隻胳膊的陸君涵。
陸君涵臉上表情淡冷,眸中寒光逼人。我立時從絢夢中回到現實,用力掙了一下,沒能掙脫,當下也不再理他,只轉頭對裴湛藍道:“那盒子有點蹊蹺,我想再試試。”
裴湛藍微微蹙了眉,定已明白我想藉此查出公孫紓的死因,並未再攔阻,只道:“若不行便先放下,我們可再尋他法。”
我點點頭:“放心吧,你還欠我一個婚禮呢,沒還我之前,閻王來了我都不走。”
裴湛藍胸腔起伏,嘴角揚起美妙的弧度,宛若冬日裡的梅花初綻,看得我呆了眼。
“傻丫頭,回去就補給你。”聲音中滿含膩寵。
我倆說話聲音雖然不高,廳裡卻全是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