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也不知道不記得自己看了他多久,直到再一次,身體脫離控制,完全跟著自己的心意,仰起頭,向前傾去。
他在那個無人知曉的春夜中,偷偷的吻了對方。
輕輕舔舐對方緊閉的唇瓣時,他心中的念頭已然明晰。
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淪陷。
那夜之後謝虞川果然什麼也沒有記得,而林溪表面無事發生,內心卻一團亂七八糟,想猜又想躲,又想進又想退。
最後沉不住氣的少年終於剖白了心意。
於是得到了他這輩子再不想回首的痛苦回憶。
後來他知道,那是和自己做完治療談話、得知事情全貌後,葉心眉向謝虞川那邊給出的建議。
——老鷹將雛鳥趕出巢穴,使其獨立出去,自由翱翔。
她說了很多,引用了許多案例闡述了許多理論,然而在敘說的過程中,並沒有任何謝虞川會同意這事的預期。
但謝虞川反常的同意了。
以謝虞川性情中那極強的控制慾,這對他來說也是非常痛苦的一個決定。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林溪時常困惑的思考這個問題。
眼下看著病床上的人,卻不願再想了。
微弱的光芒中,林溪慢慢傾身,在對方唇上,很小心的碰了碰。
那並不是小動物的舔舐和親暱,而是真正的,喜歡到了極點,心疼到了極點,帶著顫抖的觸碰。
謝虞川的睫毛輕輕動了動。
在林溪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然睜開眼睛。
發現這點後,林溪沒有離開,沒有驚慌失措,仍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鼻尖緊挨,四目相望。
謝虞川微微啟唇,那帶來了細小的摩擦觸感。
他說話:「溪溪。」
林溪執拗的望著他,不知從什麼時候,眼眶已經盈滿水汽,眼角大片面板都被燻的通紅。
溫柔的、輕盈的觸感落在他的臉頰、眼角,是謝虞川一點點親吻他的淚水。
最後那吻落在眉間:「不怕,我不疼。」
吻停留的時間只有幾秒。
但林溪卻像突然發了狠,一把抓住謝虞川衣領,在他唇上狠狠咬下去。
那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發洩以及尋求安撫。
唇舌接觸,牙關激烈碰撞,發出津液交纏的聲響。
林溪整個人都在顫抖,好像他不是那個主動方,而是被欺負的人。
謝虞川沒有阻攔,在唇舌間縱容著他。
過了不知多久,風雨暫歇,林溪冷靜下來。
眼睛還是紅的,死死盯著他。
謝虞川剛要開口。
「不要再這樣了,我不要你這樣保護我,」林溪聲音沙啞,帶著難忍的哽咽,「這樣我沒辦法呆在你身邊。」
「求你了。」
謝虞川只餘心驚。
第72章
知曉謝虞川清醒, 大夫進來檢視情況,加了鎮痛的藥物。
藥水透過靜脈注入人體,帶來飄飄然的放鬆和麻木, 他又睡過去。
林溪守著他, 一夜,又一日。
許多人來勸林溪回去休息休息, 但都被他無聲拒絕,他守著謝虞川, 一如謝虞川在他生病的時候守著他。
就連謝老爺子,在門外看見了, 也只是眉頭緊皺著, 扭頭離去。
謝媛讓家裡廚子煲了湯,每逢用餐時間都送來, 雖然每次來都會發現那湯沒動幾口,但好歹還是吃了的。
謝虞川又經過了一場手術, 出來後昏昏醒醒,意識模糊,但生理指標已經穩定, 據中外雲集的專家大夫們說, 他已經脫離危險,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