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能將其扒皮抽筋。
與此同時,在幽篁居前,喝著悶酒,試圖用師徒情分,說服澤城雪相信當初的事是一件誤會的鈍劍道人,脊背忽然一涼。
他朝著視線的來處望去,雲遮霧繞,卻是什麼都看不見的。
於是鈍劍道人繼續向澤城雪講述當年的「誤會」,他多麼需要澤城雪的信任,又多麼不忍澤城雪這些年承受的苦楚,如果澤城雪的心魔由此而起,他願意代澤城雪承擔一切,只要澤城雪能夠消除對他的誤會,開啟心結,消除心魔和執念,那麼修行必然是更進一層樓的。
「阿雪,當年是為師不對,讓你誤會了這麼多年……現在才提起勇氣來跟你解釋……你出來看看為師吧……為師也已經老了……」
「為師也已經來了」,這句話使澤城雪微微皺起了眉頭,神情之中終於有了一絲不忍。
若非必要,澤城雪又如何願意去疏離一直依賴著的恩師呢。
他心裡又不爭氣地想到了以前,他知道,他從小就是一個棄子,被丟在一個村外的林間,若不是當時在外遊歷的鈍劍道人將他撿了收養,他怕早已經是荒山野獸的食物了。
那麼那麼多年,師恩難忘。
很多次澤城雪都在想,即便是代替師尊去死,換取師尊的生機,他絕對不皺眉頭。
那是他發自內心,希望自己能夠保護好恩師。
可是,當眼睜睜看著師尊,伸手要取自己的命,澤城雪心裡,卻難以原諒。
為他而死,和從他的主觀裡捨棄自己,要自己死,卻是不一樣的概念了。
「你已經老了?」
倏然間,沉靜,鬱結的氣氛被一個外來的聲音打破。
「是誰?」鈍劍道人朝著身後掃視了一眼,並未看到有什麼東西站在這裡開口說話。
鈍劍道人揮手打出一道劍氣,猶如排山倒海一般,那道劍氣竟然橫掃過竹林的每一寸角落。
無臉女隱匿的身影,竟然被這道劍氣給打出來了!
乍見無臉女,鈍劍道人一時時間竟似乎沒有認出,只是揮劍而來:「何方妖孽,竟能闖入我太虛峰脈?」
那無臉女桀桀桀地笑著,她僵硬地抬起手,極力想要做出一個掩著嘴嬌笑的姿態,卻滑稽的讓人沒眼去看。
無臉女道:「郭從海,你毀了我的容顏以後,便將我丟下鴻蒙谷了。你不認識我,我可以理解,但是,連我的聲音,你都忘了麼?我的……」
無臉女又桀桀地笑了一聲,刻意提高了聲調:「夫君。」
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
鈍劍道人的身子竟然止不住往後一退,他的天啟劍泛出的光澤耀眼,這一刻,天啟劍被他舉起,指著無臉女,鈍劍道人沉聲道:「你是誰……」
「我是誰?這該問你,當初口口聲聲叫我名字的是你……而我,掉落在鴻蒙谷這麼多年,我又如何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郭從海啊,我連自己的名字都記不起了,我卻能夠記住你的名字……可是你當初和我那般親暱,現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叫著你的名字,你卻不認識我了?還是說,你是心虛啊?」
無臉女的修為並不高強,如果她修為高強,當時在鴻蒙谷的時候,便不會在前境了,可是此刻,她放肆地站在鈍劍道人的面前,似乎絲毫不將這個高了自己幾個境界,光等級壓制都能夠使自己粉身碎骨的大修士當做一回事。
「你……」鈍劍道人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他雖然害死了曾經的道侶,可那是他想要留住修為做出的選擇,不代表,他對她沒有情誼。
即便是此時,無臉女明顯咄咄逼人,可他曾經殺了她,心裡也並不會一直都能夠理直氣壯。
他甚至好奇,好奇以她的修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