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念穿著整齊的古服漢袍,裡面的內衣都快溼透了。
“你什麼時候走?”尤念小聲問。
“不走啊,”江寄白一臉的詫異,“看女朋友演戲,天經地義。”
“誰是你女朋友?”尤念咬著牙,“我從來沒記得你們倆定下什麼名分過。”
“你有本事讓她出來否認啊。”江寄白笑得很舒暢。
尤念眼觀鼻鼻觀心,反覆在心裡告誡自己:淡定,拍戲最重要,千萬別上十八線演員掌摑投資商之類的頭條。
…
落葉紛飛,山風蕭瑟。
容子祁一身白衣,衣袂飄飄,宛如仙人。嘴角緩緩地流出暗褐色的鮮血,他靠在古樹上緩緩地滑落了下來。
林蓉鈺半跪在他身旁,淚水無聲地留了下來。
容子祁的目光定格在遙遠的京城。
林蓉鈺顫抖著抬起手,替他蓋住了眼瞼,朝著他的唇俯下身去……
“卡!”
黃導喊了停,助理導演和他耳語了兩句,跑到中間說:“小尤你的表情不對,太僵硬了,他是你最愛的人,最愛的,想象一下,懂嗎?”
場外傳來了一陣輕咳聲,大夥兒都看了過去,江寄白卻像沒事人一樣地朝著天空看去。
容子祁緩緩地滑落了下來,林蓉鈺半跪在樹下,顫抖著抬起手,輕撫著他的臉。
“卡!”
這次黃導直接發聲了:“容子祁,你現在已經死了,姿勢太僵硬了!”
江臻苦著臉看著尤念:“怎麼辦?我感覺到一道殺人的目光戳我的心口,你能不能別摸我了?”
“那我用吸星*吸著你一起跳崖嗎?”尤念想了想,很認真地問。
江臻差點把嘴巴里殘留的血包噴出來:“你這麼幽默我哥知道嗎?”
兩個人笑了出來,湊在一起商量了一會兒,江寄白站在樹蔭下,臉色更不好看了。
容子祁緩緩地滑落了下來,林蓉鈺半跪在樹下,眼淚無聲地從臉頰上滑落。她俯下身,想去去親吻容子祁的臉頰,就在快要觸到的那一刻,忽然整個人僵住了。
“這輩子,就讓你完完全全地屬於芸娘吧!”她仰起臉來看向半空,嘴角露出一抹悽然的笑容,“子祁……下輩子……我等不及了……”
寫血書,燒木屋,火光沖天中,她掙扎著抱起容子祁,跌跌撞撞地走向懸崖,一躍而下……
全劇組的工作人員都舒了一口氣,七手八腳地把尤念和江臻拉了上來。黃導樂呵呵地表揚:“不錯,我就說嘛,導演最害怕什麼男朋友女朋友來探班了,存心要讓我們浪費菲林,改得還不錯,渾然天成。”
江寄白大步走了過來,瞟了江臻一眼:“結束了?”
江臻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一本正經地說:“你還讓我往下演不?我對我和小念下輩子的故事很感興趣。”
江寄白陰森森地笑了:“做夢,如果有的話,我馬上派人改劇本。”
尤念沒理他們倆,跟著化妝師去換了衣服,劇組也開始收拾,今天算是收工了。
江臻所有戲份都已經完成,他另一個組的戲已經延期了一個星期,今天就要連夜趕回去。
而尤唸的戲份也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場要補拍的。
當晚,劇組加了一次餐,為江臻踐行,江寄白居然也厚著臉皮留下來一起吃飯,這讓全劇組上下都覺得壓力很大。
和投資方吃飯,都是連拍馬屁帶敬酒,說一句話都要在喉嚨裡滾個好幾遍,審視一下會不會得罪人,更何況,目前投資方身旁還有個傳得沸沸揚揚的緋聞女朋友,大夥兒連調節氣氛的葷話都不敢說。
這還叫啥聚會,尤念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不對勁,順勢就藉口身體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