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獵豹,狠狠地揮出手將易華的手甩了出去,同時手指甲劃過易華手背上的肉,非常用力的,將易華的手背劃開了一道淺淺的口子
易華猜到林久已是在夢裡,怕是噩夢纏身,便隱忍了一會兒沒有出聲。
“殿下……殿下!”林久突然高喊了一聲,好似剛才睡夢裡醒來。
“林久。”易華就著月光看到林久抬起的臉上的斑斑印記,光線有些許暗,他不知道那是什麼,第一反應是淚痕,可是轉念一想,淚痕怎麼會是暗色的,不對,這不是淚痕!
林久聽到易華的喊聲,身子一晃差點栽下去,這下他是真的清醒了。他猛地抬起頭,看到易華坐在床上離他很近的地方,眼裡充滿疑惑。“殿下,您醒了?“林久突然站起來,靠近易華的身子,將手放在易華肩膀上,喉嚨裡哽咽尚在,開口時已經泣不成聲,“殿下,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還有之前感覺到的極寒感受嗎?”
易華來不及回答,林久急急抱住易華,哭泣著說道:“殿下真正受苦了!殿下,我們不該來這地方的,可是現在一時半會逃不開,林久自知無能,只是希望殿下能夠健康平樂一輩子,林久就算是死了也安心了。”
易華被林久的話語說得有些懵。他從未見過林久哭泣,林久比他大兩歲,是個很懂事體貼的人。即便是在林久七歲那年,林久聽聞自己的生母不幸去世的訊息時也沒有哭泣。
那日天寒欲雪,林久呆呆地站在東宮寢閣中的一角,易華坐在距他較遠的矮榻上。林久沉默的站立著,就在方才,他剛剛知曉生母去世的訊息。一般來說,書童的直系親屬去世,是可以出宮出殯的。可是那時偏值易華的爺爺太上先帝去世守靈期,林久是沒有是沒有辦法出宮的,只能守在宮裡。
他一個七歲的孩子,忍著悲痛陪伴在易華身邊。易華尚且五歲,不懂什麼人事,眼睛直溜溜地望
著那邊林久直挺挺的身影,愈發覺得鼻酸。
故而,易華現在無措。“林久,你的臉上是怎麼了?何故成了這般模樣?”易華問道。
林久蹲下來,眼睛直視著易華,眉頭結成一個川字。“殿下,是三王爺的侍衛做的。”他將前前後後的因果關係說給易華聽,易華聽得心驚,雙手漸漸攥緊成了拳頭。
“怎麼可能?三皇叔他待人溫和,這幾日連續著教我書畫,同我一起賞花……”易華不可置信地望著林久。腦海裡閃現的俱是三王爺這幾日以來同他相處的場景,是那樣溫馨,那樣溫暖。
林久將手伸長撩開自己的衣袖,將手臂遞到易華眼前。他的手臂上,俱是傷痕,血跡斑斑。
易華睜大眼睛望著那些傷痕,片刻後,眼睛裡淚光閃爍,只有七歲的他,一下子承受不起這樣的事實。
“殿下,比鬼神更可怕的,是人心。”林久不知從哪兒聽說的這句話,但是記在了心裡,這時想起,方覺和此事如此相襯。他這樣一說,易華心裡的那塊石頭漸漸重了起來。
他只知三皇叔一向待人極好,三皇叔不似七皇叔那般慵懶,不管世事。三皇叔為什麼要這般對他?他心裡疑惑無止境。
且三皇叔的侍衛那般對待林久,使得易華感到重重黑色煙雲籠罩在他的頭頂,不,應該說是巨網,帶著刺兒的巨網籠罩在易華心裡,掙脫不了,變成沉重枷鎖。
那夜,易華讓林久到床上與他同榻而眠,其間易華極寒的感覺斷斷續續的不見好。林久亦是忍著痛度過了一頁夜。
翌日將近午時之時,兩個孩子依舊在睡眠中。昨夜他們皆忍著痛,睡不著覺,翻來覆去過了好久,二人終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三王爺特意叫人不去管他們,是想看看他們的耐受能力有多少。這度過了一夜,卻得不到幫助,得不到救助,怕是快絕望了吧。量易華性子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