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慘叫的聲音,我心跟著一緊,我大概能猜到裡面發生了些什麼樣,我不想在這裡看南措,也不想知道,也不想失望,對南措的所作所為,我一直做個駝鳥,我轉身就往後跑,“我不想看了!”
秋靜跑上來死死的拽住我往前走,這個女人力氣大的要命,“你只要安安靜的,保證他發現不了你,你不是那麼愛他,那更應該好好了解他。”
我聽到哀嚎聲中偶爾夾雜南措冷厲的聲音,走到還有十幾米的地方,秋靜不讓我再走,拉我站在牆根下,透過半開的門扉,我看見南措背對著我站著,地上有一個肥胖的男人蜷縮著身子,象是極痛苦的樣子。
祥子和另一個年輕的男人就站在那個肥胖男人的身後,很木然,大概已經司空見慣。
他突然又抬起頭來,掙扎著喘氣道:“我真的不能說,被你打死是個死,我要說了,也會被他們弄死。”
南措緩緩走近走近那個肥胖的男人,南措聲音壓的很低,陰惻惻的聲音卻象是這陰暗的舊宅一樣,讓人從骨子裡都透著一股子寒意。
他蹲下來,兩手扯過那男人的衣領把他提起來與自己對視,“你以為我會比他們心軟,揍你一頓就算了?你想的可真美。”
“當年你把我爸推下去的時候想過有今天嗎?”
我心頭狂跳,南措的爸爸居然不是自殺!
那人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是我乾的……”
南措突然伸手勒住那人的脖子,那人頓時面色青漲,南措的手卻收越緊。我眼裡只剩那雙細長的手指,指骨分明蔥尖一樣漂亮的手,那本來該是一雙彈鋼琴的手,現在卻是最可怕的利器。
我腦海裡升騰起恐懼,他真的會殺了那個男人的。
我雖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那一定是殘暴和猙獰人。在他的世界裡,他人的生命真的賤如螻蟻嗎。
我兩腿發軟,若不是靠著牆幾乎站不住了,我想喊,讓他停下來,不知道什麼時被秋靜死死的捂住了嘴,心裡繃成一根弦,那種密密麻麻的恐懼爬進了四肢百駭。
那人面漲成豬肝色,求生的本能讓他死死的抓住南措的那雙手。
想喊又喊不出來,幾度痛苦的神色。
南措突然鬆開了手,輕鬆的拍了拍手。
輕飄飄的聲音,“我以為你不怕死呢。”
那個男人一得自由,攤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臉上仍是驚魂未定的恐懼。
我心裡一鬆,徹底失去了力氣,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了身後扣著我的秋靜身上,渾身都是汗,水份都快要濾幹了。
秋靜在我耳邊低道,“你想救他嗎?大概是救不了了,南措想他死的人是活不下來的。”
我仍被她死死的捂住嘴,發不出半點聲音。
那人緩過勁來,兩眼虛浮的望著屋頂,他大概以為南措放過他了。
又聽南措略有低笑的問他,“怎麼樣,死亡的滋味不好受吧。你是說還是不說?”
地上的人許久沒說話,南措緩緩站起身來,他微側站著,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之中,唇角微微勾起,輕蔑的殘忍的笑意。
“你逃了六年,又把你老婆兒子送走,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他們在那兒了嗎?”
那人神色一震,掙扎的爬起來,抱著他的褲腿哀求他,“求你了,他們是無辜的。”
“他們肯定拿你老婆兒子威脅你了,只要你告訴我在那兒,我雖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但一定保護他們的安全。”
那人一直在磕頭。
“好吧,不肯說就算了。”
話語一轉,又微笑道:“我不喜歡廢話,不肯說的話留著你也沒用,你下去陪陪我爸算了,順便告訴你,我已經叫人去看那個海島看望過你的老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