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笑,如果我生氣我就輸了,“我不是給你面子,是給南措,你別想多了。”
秋靜譏笑似的看我,“算你有眼力見。”
我見過南措對她態度絕情的樣子,但我絕對相信,她對南措來說無論於公於私都是很重要的人,從奶奶的態度和南措手下的人對她的維護就可以看得出來,南措冰冷的拒絕反而是一種愛護。
秋靜輕飄飄的轉了身就走,我還愣著,她又回過頭,“怎麼,怕我把你怎麼了?”
我心下一喜,她這是要帶我過去了,秋靜什麼目的我很清楚,我想的卻是在南措最難過的時候好好陪他。
車子走了半小時才到墓園,清山秀水,幽然靜穆。
我隨著秋靜拾階而上,走到最上一層,在一棵樹下,秋靜突然站定。
我循著她的視線望過去,遠遠的看見最右側那個我熟悉的身影,青松修竹般挺撥的身形,側臉線條堅硬如石雕一般,他一邊抽菸一邊說話,墓碑上也放了一根未燃盡的煙。
他抽完煙,又給自己點了根,也在墓碑上也添了一根。
祥子說南措這一天很可怕,可我在南措身上看到的是孤寂和淒涼,只感覺象是被無形的大手在五臟六腑一下下揪著,隱隱作痛。
秋靜的聲音在我耳邊幽幽響起,“每年這一天他心情就會很差,彷彿積攢了一年的傷心自責怨恨都會在一天爆發,他不願見任何人,甚至把自己關起來自殘過。”
我聽得出來秋靜心疼不亞於我,她愛南措絕不比我少。
我們之間一種默契,南措的痛我也能感同身受,我下意識的抬腳朝南措走去,我知道秋靜帶我到這裡就是想要我過去找南措,想讓他厭煩我。
我不在乎。
我對秋靜說,“你回去吧,我一會自己回去。”
她冷冷的掃了我一眼,“你請自便。”
我儘量放緩了腳步,快到跟前了南措才發現我。
跟他的目光撞上,他眼裡還有未來及掩飾的陰暗的戾氣,就是一隻蜇伏在黑暗已久的野獸,等待著最後的獵殺,我下意識的止了步,脊背裡都生起一股寒慄。
這樣的南措我覺得很陌生,可是心裡很愚蠢的有一種聖母情懷,這個我愛的男人,那怕他失去理智,我也能拯救他。
我等待著打攪他的後果,他只是看了我一會,眉目間積聚戾氣竟漸漸散去,眼底仍是冰冷的,
“你怎麼來了。”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大概是許久沒說話,又抽了許久的煙。
我低道:“沒什麼事,就是想來陪陪你。”
我以為他會發火,他只是輕輕唔了一句,眼底漸漸有暖意湧了上來,伸手示意我走近他。
我在他身側站定,他比我高許多,目側我也只及到他下巴的位置。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同樣的跟他一樣神靜默的看著墓碑,我跟他的父親雖然從未見過,卻因為是生養南措的人,心下不由得多了一份緬懷的沉重感。
地上還有一張快要燒盡的照片,只留了額頭髮際線上的部分,看得出來照片裡個男人,雖然只有一截,可看過去卻略有些熟悉,卻也始終想不起來是誰。
“爸,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楚意,您未來的兒媳婦,你滿意嗎?“
我驚訝過後更多的是欣慰,他已經伸手握住我的肩,很平和的低道,“是她讓我徹底擺脫了多年的夢魘,你曾經期盼你的兒子也能成為碩士成為博士,她也是個博士,而且心很善良,你肯定會滿意吧。”
我心裡溫暖而安定,象是找到自己家,一個身心可棲息的港灣。
我同樣抱住南措的腰,既是表白也是許諾,“我會陪著你,一直陪著你到老。”、
他低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