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美麗,以前為何不敢見人?他實在
有些不信。
胡鐵花大聲道:“你難道不相信?”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道:“這……也許是……也許是……”
胡鐵花跳了起來,大聲道:“好!你不相信,我就帶你去見她。”
楚留香還未說話,胡鐵花已拉著他衝了出去。
帳外竟是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
楚留香苦笑道:“一大清早,你就要拉著我去闖洞房,這像話麼?”
胡鐵花瞪眼道:“自己兄弟,這又有什麼關係?”
楚留香道:“就算你認為沒關係,但新娘子呢?”
胡鐵花笑道:“告訴你,我那新媳婦非但人長得美,而且脾氣也好極了,又溫柔。
又體貼。又……又……我簡直不知該怎麼說才好。”
*d香聽了他這麼樣一說,也不禁為之開心起來,笑道:“看來,倒底還是傻人有
傻福。
話未說完,胡鐵花已拉著他衝進了洞房。
這帳篷是新搭起來的,裡面簡直像天宮一樣。流蘇錦帳下,被翻紅浪,新娘子嬌慵
懶起在沉睡,只露出一忱烏雲般的頭髮。
胡鐵花一走進來,就嚷著道:“有客人來了,快起來吧!這是我最好的朋友,就跟
自己一樣,你用不著不好意思。”
別的人結婚叄個月後,小夫妻見面,還是羞答答的,但他結婚還沒半天,就像是老
夫老妻了。
楚留香瞧得固然暗暗的笑,又不覺替胡鐵花歡喜,新娘子若非和他性情相投,他又
怎會如此。
但新娘子還是沒有露出頭來。
胡鐵花大步走過去,瞧道:“你反正是要見他的,何必……”
他語聲忽然頓住,臉上的血色也忽然褪了個乾淨。
血!嶄新的繡被邊沿,竟染著斑斑血跡。
胡鐵花顫抖著伸出手,一把揭起了被。
洞房春暖,被翻紅浪,但被裡躺著的,竟赫然是個死女人。
胡鐵花宛如高樓失足,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楚留香趕過去扶住了他,變色道:“你幾時離開這裡的?”
胡鐵花道:“我……我剛剛出去找你……”
楚留香道:“這片刻之間,就有人進來下了毒手!這人會是誰?他和你有何仇恨?
為何要在你新婚之夕殺死你的……”
胡鐵花卻又跳了起來,叫道:“你以為這就是我的新媳婦?”
楚留香吃驚道:“難道不是?”
胡鐵花道:“自然不是,這女人是誰,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她。”
楚留香又怔了,道:“那……那麼新娘子在那裡?”
胡鐵花搖搖頭,又叫了起來,道:“是呀!她到那裡去了,她方才明明還睡在這裡
的。”
他一面叫,一面四處去找,連床底下都找過了,新娘子竟已蹤影不見,卻有個陌生
的女人死在她的床上。
這女人是誰?怎會跑到洞房裡來?是誰殺了她的?新娘子又到什麼地方去了?胡鐵
花只不過剛出去打了個轉,洞房裡怎會就發生這許多驚人的變化?楚留香簡直一輩子都
未見過這樣的怪事。
只見這女面目浮腫,活著的時侯也必是醜得嚇人,此刻胸膛!莧生生被人抓出個血
洞,那模樣看來更是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胡鐵花頓足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女人怎會赤裸裸地跑到我床上來?她是什
麼時候來的?我媳婦難道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