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她的時候,她支吾了半天,零零落落講不完整,榨乾了腦汁也擠不出更多說法。
“周時音同學,看來你對這段影像沒有太多感想。為了預防大家像你一樣缺乏感觸,下次上課的前所有同學必須交一份作業。作業內容很簡單,上網隨便抓一段自己喜歡的影像,2D或是3D都可以,然後寫五千字的分析與心得,存在隨身碟裡頭帶來課堂上,我會複製到我的筆電裡。以上,有任何問題嗎?”
鐘聲響起,周時音此刻覺得學校的鐘聲聽起來好遙遠,遠到像在夢境中一樣,而且是相當令人不愉快的惡夢。
出作業就出作業,為什麼要把原因歸咎到她身上?!他這種說法,會讓全班同學討厭她吧……他真的是非常非常可恨哪!
“沒問題的話,今天的課就到此為止,下課了。”高倚天收拾完教材,舉步跨出教室。
雖然在旁人眼中他只是無關痛癢的當她一下,但她就是覺得渾身不舒服……如果一直到學期末都必須承受他若有似無的懲罰,她寧可衝到他面前,道歉也好,賠罪也罷,就是不要再受心靈的煎熬。
“學姐,對不起。”安睿習拍了拍周時音的肩膀,打斷周時音的思緒。“我剛剛不是故意要說那麼多的……是那傢伙一直引導我, 我不知不覺就有了新的看法,所以才會滔滔不絕講個不停。”
安睿習露出一絲愧疚神色,他絕非故意表現,不留任何餘地給她,而是高倚天很巧妙的點出不同觀點,讓他的視野角度變得精銳,並且一步步帶領他說出更確切的感覺,只能說高倚天真的有兩把刷子,在教學上還算讓人服氣。
“有這麼神奇?”周時音蹙眉,“那他怎麼不引導我一下?”
難不成他在暗示她沒那種慧根?可惡啊!身為老師的他,怎麼可以在教學指導上有偏頗!
她抬頭挺胸站起身,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起包包衝出了教室,沒空理會安睿習在後頭的呼喊,因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須去做。
她氣喘吁吁的在校園內奔跑,一路奔向教職員停車場,正巧看見高倚天解開汽車的防盜鎖準備上車。
“教授!”她大喊一聲,上氣不接下氣。
高倚天停住動作,站在車子邊睇了一眼周時音,在光影朦朧之下,唇角微勾。“有事?”
“對!有事。”周時音快步上前,靠近他之後,才發現自己好矮,矮到氣勢削減掉一半,矮到仰頭的角度過大而顯得脖子有些吃力。
她稍微挫敗的退了一步,這個男人至少高她半公尺吧……
“不是關於課業的大事吧?”高倚天眯眼微笑。
周時音身軀震了一下,抿著唇。這個男人說話一定要損人才舒服嗎?“教授,你應該不會對我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吧?”
“你有什麼地方冒犯到我,所以心裡有鬼害怕我報復吧?”他不但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反而把問題丟還給她。
周時音沒料到他會如此回應,咬了咬牙。這個男人果然記恨,而且擺明提醒她忘了先賠不是,“我對速食店內的事情向你道歉。”
“你似乎因此而睡不好。”高倚天環著雙臂,盯著她眼眶下方兩道深深的黑影,享受小小的懲治成果。
看來,他留下的紙條對她產生不少後遺症。
不過,他以為她會夾著尾巴逃跑,再也不來上課了,畢竟很多學生抱著自以為是的心態,寧可做最壞的選擇,也不願再面對壓力與現實——學校如此,職場亦如此。
於是惡性迴圈,腐敗開始,一味替自己找藉口,認為自己只是在維護自身權益,並沒有做錯任何事,有問題的是別人要求太過嚴厲,錯誤的是別人太過尖酸苛刻,永遠不是自己沒有抗壓性,永遠不承認自己是寬以待己的雙重標準。
既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