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把抓住鞭尾,又飛快地在胳膊上繞了幾圈,兩人各持鞭子一端,將鞭子拉成緊繃繃地一條直線,僵持著,暗自比著力道。
蕃軍將士大聲叫喊著,為賽瑪噶助威。
李昔腳步微動,被拉向賽瑪噶一邊,心道不好,暗自使出內力,猛一用力,鞭子拉向了李昔這邊兒。再一用力,鞭子已從賽瑪噶手中抽離。
勝負已經分曉。
李昔笑了笑,將鞭子理好,雙手遞給心有不甘的賽瑪噶。
她惡狠狠地抓過鞭子,轉身欲走。
這時,祿東贊端著斟得滿滿地一碗酒來到李昔面前,不說話,只笑望著她。
李昔輕輕一笑,雙手接過酒,遞到唇邊。
賽瑪噶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視著,緊握銀鞭的手指泛起青白。
李昔喝了一半的酒,只覺得一道勁風迎面而來,未等她動。祿東贊已躍至她身前,擋住了那道鞭子,鞭子應聲而落。
“唰”地撕裂了衣服。
“啊”眾人倒抽一口冷氣。
公主把大相給打了。
“賽瑪噶,你在胡鬧些什麼?還不快給我過來”松贊干布重重地一拍桌子,厲聲說道。
方才,他將場上的決鬥看得一清二楚。這玉瓶姑娘武功了得,豈是自己妹妹可以比的。他不叫停,就是想讓賽瑪噶自己看清楚對方,好知難而退。就算賽瑪噶抽出鞭子,他也不曾在意過。賽瑪噶是公主,只要她不受到傷害。即便是用了鞭子又如何?
只是,他沒有想到,李昔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輕鬆獲勝。而他的大相,一反常態地親自斟酒給她。難道,祿東贊對這姑娘起了心思。以至他為了她毅然地擋了那突出其來的一鞭子。
賽瑪噶被松贊干布喝斥,還是當著眾人。當下覺得失了臉面,氣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營帳。
“好了,都散了吧。”松贊干布嘆了一口氣,這個妹妹也是時候受受教訓了。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沒事兒吧?”李昔忙上前察看他的傷勢。
衣袍的前襟已經被抽裂開來,麥色有面板上有著一道血痕。
“不妨事。”祿東贊笑笑,拉了拉散在一邊的衣襟,“我們也走吧。我送你回帳。”
李昔點頭,扶著他往營帳去。
沒走幾步,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祿東讚的身上掉落下來。
她蹲下去,將那個東西拾了起來。
藉著火把的光亮,她的眼睛一亮,這個東西竟然就是那年乞巧節遇到小偷丟的那個香囊。她急急地將香囊的裡面翻開一看,確實有一個“昔”字。那是英孃親自繡給她的。
“這個,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李昔問道,只是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穩,嗓子隱隱地泛著乾澀。
祿東贊將香囊從她的手中拿過來,小心翼翼地握在手中。
對她微微一笑,卻是不答她,只道:“天色已晚,早點回去休息吧。”
再轉身,已是走在了她的前面。
李昔望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
原本有些模糊的記憶瞬間變得明晰起來……是他,一定是他
祿東贊送她回去後,便走了。
李昔怔怔地望著油燈發呆。
也許她早就應該知道,那年的面具男,就是他。
兜兜轉轉地繞了一圈,再次相遇,這便是緣份嗎?
緣份?李昔很奇怪自己用了這樣一個字眼。
她怪自己胡思亂想,就象一個思春的少女般。不,他怎會是她的良人。她下意識地拿他與房遺直、李泰、袁天罡,孟飛……與她所熟知的每一個異性相比。
竟然一時找不出他的缺點。
她覺得自己的臉頰燙燙地,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