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想到了宋枳。
他活著,她至少還有個親人。
這七年來,宋枳是支撐他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如果人生能夠重來一次
,他還是會拎著鋼管去找那個人。
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直接把他給打死。
---
秦河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出來了,就好好活著。」
江言舟在附近的西餐廳訂好了位置,不過宋落說好不容易從籠子裡出來了,想看會更廣闊的天。
這會放假,一中沒學生。
江言舟買了點啤酒,幾個人坐在籃球場上。
籃球場上有幾個看起來十七八歲的高中生,穿著球服。
三分球,沒中。
籃球彈在地上,一路滾過來,來到宋落的腳邊。
他把球撿起來,扔過去。
那個學生禮貌的和他道著謝。
天色已經暗了下去,球場上的燈也開了。
至少在七年前,他們也曾穿著球服,在這片籃球場上肆意揮灑汗水。
或桀驁,或淡漠。
少年該有的模樣。
江言舟問他:「以後有什麼打算?」
「重新來唄。」
他的第一志願一直都是國防科技大學,高考前夕發生了那樣的事,這輩子都會有汙點。
政審永遠過不了。
只能將希望寄於下輩子了。
宋落問江言舟:「你呢。」
江言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微側了身子,胳膊搭在後排座椅上,模樣有些慵懶散漫。
白皙的指尖沿著易拉罐輕輕打著圈:「你知道的,我沒有夢想。」
宋落之所以和江言舟一見如故,就是因為他身上那股對什麼都不在乎的淡漠。
他好像無欲無求,什麼都有,所以什麼都不缺。
再無能的人,也都有個夢想。
譬如一夜暴富之類的。
可江言舟什麼也沒有。
他就像是一座孤島,和外界斷了聯絡,永遠都沒有辦法靠岸。
宋落其實挺佩服這種人的。
他調侃道:「你他媽該不會連戀愛都沒談過吧?」
江言舟看他一眼:「談過。」
想不到鐵樹都他媽能開花。
宋落來了興趣:「叫什麼?看看我認識不。」
秦河神色微變。
江言舟沉吟半晌:「宋枳。」
宋落笑道:「這個名字還挺熟悉的,該不會是我們以前哪個同」
「學」字還沒說出口,他臉上的笑容徹底凝固住,「該不會是我妹妹吧
?」
江言舟看著他,沒說話。
似是預設了。
安靜了幾秒鐘。
「操。」宋落怒火沖頂,衝上去給了他一拳,「江言舟,你他媽還是人嗎,朋友的妹妹你他媽也下的了手。要是老子早知道這事,我他媽當初就是越獄也得親手弄死你!」
江言舟也沒躲,宋落那一拳結結實實的揍在了他的左臉上,口中瞬間瀰漫著一股腥甜味。
秦河連忙過去將二人分開:「宋落,你冷靜一點。」
「我冷靜你媽,你放手,不放老子連著你一塊揍!」
他是真的氣狠了,從進去那天起,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宋枳。
那丫頭就是典型的公主病,之前有家裡人寵著她,她捅出什麼簍子,也有自己給她兜底。
可突然有一天,她變的獨身一人。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