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
但是,不是謝克自戀,他知道蔡天橋其實是有點欣賞自己的。那麼既然如此,又有什麼難以開口?
明明是雙方一拍即合的事情。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住院醫師而已,為何高高在上的蔡主任對他如此在意,反覆思量?
若說是因為自己的醫術才得到對方的關注,難道不該是想將自己招攬至對方麾下,又為何若即若離?
謝克十分不喜歡這種像提線木偶一樣被掌握在別人手中的角色。
他甚至想,如果蔡主任不要他,他可以在拿到執業資格後回徐教授身邊。
徐教授因為年紀漸大的緣故,已經慢慢地在減少外科手術的安排,而將精力放在了研究上。
謝克如果跟著徐教授,難免也得花不少時間在徐教授的微侵襲課題上。可是謝克在鎖眼上的觀點和徐教授的有些出入,如果非要讓他跟著徐教授做研究,他會覺得很難受。這也正是他一畢業就選擇了其他醫院的原因。
可是現在蔡天橋這個人,就像橫擋在他前面的障礙一樣,讓他要麼突破要麼改道。
問題在於,即使突破這個障礙,謝克也不知道前面是什麼樣的情況。
“你就快考試了吧?”蔡天橋沒有回答謝克,反而問了個無聊的問題。
謝克知道他是不想回答,也或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於是順著他的問題聊了下去:“是啊。”
蔡天橋:“唔,那你好好考吧。”
謝克:“好的。”
蔡天橋:“你應該能考出來的吧。”
謝克:“應該能……吧。”
“嗯,我也覺得,這考試應該難不倒你。聽說你叩診和聽診都不錯,查體應該也沒問題。”蔡天橋邊轉身邊對他說:“等你註冊完科室再說吧。”
謝克目送蔡天橋的背影離去。
聽說,又是聽說。蔡主任經常“聽說”他,這頻率也太高了點。看來他什麼時候應該旁敲側擊地問一下王磊,看看蔡天橋到底是“聽說”,還是“打聽”。
謝克收回目光。
蔡天橋有一點沒說錯,考完執業資格之後,他就可以註冊科室了。
也許他應該為自己的醫師生涯做一下規劃。
還有另外一件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事,那就是他的師兄……
什麼時候,李時光才能不把他當成精神病?
謝克笑了笑,師兄雖然沒有明說,但他早就知道了。
不過他到現在為止也還是不太清楚,師兄到底認為他得的是什麼病?雙重人格?精神分裂?還是選擇性失憶?
最後那個,他承認他是有點。
以前的事,有些對他來說很模糊。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生活。
因為他不會像《初戀50次》裡的女主角那樣,由於車禍的原因,每天早上醒來都記不得昨天發生的事。事實上,這個電影拍得一點也不嚴謹,從一個學神經外科的醫生的專業角度來看,腦部損傷是不可能造成這種情況的。這種不斷在失去記憶和恢復記憶兩種狀態下切換的失憶型別,是隻存在於羅曼蒂克之國中的。
事實上,許多電影和電視劇根本都是胡說八道,特別是那種被敲擊造成失憶後再度被敲擊又恢復記憶的情節,簡直槽多無口。大腦才不是老舊的電視機或錄音機,拍一下就能治好接觸不良的毛病。
記憶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陳述性的,另一類是非陳述性的。陳述性的記憶與海馬區及其相關結構有關係。當這一部分的大腦皮層受到損害時,無論是因為外傷還是為了治療某些疾病如癲癇而刻意切除的,受傷者都無法恢復成原來模樣。
先不說腦細胞能不能再生的問題。記憶本身是神經細胞之間的連線形態,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