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眨了眨眼,雖然之前大致猜到了一點,可這會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有些震驚。
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蔣方年自嘲般的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荷提醒他:「你今天喝了酒,不能開車。」
他停下,背影在昏暗的燈光之下顯出了幾分淒涼。
蘇荷腦海莫名浮現出了他委屈巴巴的聲音。
……
「我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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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方年剛才輸的有點狠,他報的都是一些完全不可能搖出來的點。
好像是故意的一樣。
全程都是他一個人在喝。
再加上後來替蘇荷喝了那麼多,酒量再好這會應該也抗不住了。
蘇荷開了導航,蔣方年上車沒多久就睡著了。
安全帶壓在他的脖子上,卡出了一道紅痕。
等紅燈的時候,蘇荷靠過去,替他把安全帶的位置調整了一下。
視線微抬。
蔣方年的睡顏很安靜,睫毛鴉羽一般,柔軟的垂著,眼底浮現出一小塊陰影。
他的面板很好,沒有痘印也看不見毛孔。
車窗外的燈光投射進來,輪廓被加深。
他輕擰著眉,似乎有些難受。
突的抬起了頭,對上蘇荷的視線。
兩人之間的距離僅有三四厘米。
他身上有一股薄荷味的菸草香,混著車內安靜的味道。
蘇荷臉一紅,急忙坐好。
「我是看你安全帶沒繫好所以想幫你一下。」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臉紅。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旁邊半天沒動靜,等她再去看時,蔣方年已經睡著了。
……原來沒醒。
蘇荷把蔣方年送回家以後,給他煮瞭解酒湯,順便下了一碗麵,放在鍋裡溫著。
還留了一張紙條。
然後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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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她在床上閉眼躺了一個小時,依舊入睡失敗。
最後不得不起床開了電腦。
等待中途,她給遲緣打了個電話,將事情從頭講了一遍。
她實在是忍不住,想找個人述說一下。
不然她今天可能一晚上都睡不著了。
遲緣沉默良久,理順好她的意思以後,問她:「也就是說,他之前都是裝出來的,今天的他才是他本身的性格?」
蘇荷點頭:「他和我說的。」
「那你討厭嗎?」
蘇荷一愣:「什麼?」
遲緣又重複了一遍:「我問你討厭嗎,他真實的那一面,會讓你覺得反感,甚至於因為他騙了你,而生氣。」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
連一顆星星都看不到。
手裡的壓感筆在數位板上胡亂的畫來畫去。
蘇荷輕聲開口:「很奇怪啊小緣。」
「我一點也不生氣。」
「而且……」
「而且什麼?」
她收回視線:「你說,我會不會早就認識他,可是忘記了?」
不然為什麼會這麼熟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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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方年醒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
頭有點疼。
他穿上鞋子下床,忘了自己是怎麼回來的。
口有點渴,他走到廚房,手剛碰到冰箱門。
突然回想起,好像是蘇荷送他回來的。
動作一頓。
他好像……把所有的事都說出來了。
心猛的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