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他喝太多的黑咖啡,損壞了胃粘膜,如果再不注意就有可能轉變成慢性胃炎了。如果可能,就讓他少喝點吧!”說完又覺得尷尬,便轉身大步往裡走。
林宇哲朝她的背影喊道,“顏丫頭!”這是過去的稱呼,他比她和段奕琛都要大,每每見她都覺得像個沒長大的小丫頭,於是喊著喊著就都習慣了,還多了份親切。
顏諾頓了頓腳步,卻沒有回頭。
林宇哲清俊的臉龐有些猶豫,還是問了出口,“你跟奕琛真的不可能了嗎?其實他……這一年過的並不比你好,你們何苦再彼此折磨?”
除了沉默,還是沉默。
久到林宇哲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悠悠的聲音順著夜風傳來,決意而乾脆,“不可能了,因為我不想日復一日的猜忌在他心裡,在你們眼中我到底是顏諾還是林宇涵,這樣活著,生不如死。”
林宇哲心頭重重一震,嘴張嘴合,卻只能默然看著她隱身古老的大門。
回到醫院的時候,他發現段奕琛已經打完點滴,半倚半坐起來,眼睛一直望著窗外。
“你有送她到門口嗎?”段奕琛低聲問。
林宇哲忽然覺得病房裡有些悶熱,脫了西裝放在一旁,在他前面坐下,“嗯,看她進屋才走的。原來你剛才根本沒睡著啊!”
段奕琛的沉默證明了他的猜測。
過了一會,段奕琛又說道,“其實,除了那張臉,她真的不太像宇涵,眼睛不像,笑起來不像,性格更是大大的不同。”
林宇哲頷首認同,“是啊,宇涵性子冷一些。”宇涵,宇涵……念及此,他的心跟著泛起難以遏抑的疼。
“可是我明白得太晚,我應該早點跟她說清楚的,而不是讓她那樣難堪的離開,她一定很難過。”
林宇哲一嘆,拍拍他的肩,“其實,我剛才有問過她。”他將他們的對話完完全全複述給他聽。
段奕琛微微一窒,久久才堅定的說,“宇哲,我很清楚自己愛的是小諾,宇涵已經是過去了。”當初宇涵離開的時候,他雖然很心痛,還是能生活下去。可是顏諾要離開他時,那種感覺不能僅僅用痛來形容,彷彿帶走所有的光和熱,只餘一片冰冷的黑白。
原來愛情曾經來過,卻又在他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傷心的離開了,他後悔莫及。
“你就不怕宇涵難過?”林宇哲偏過頭,讓人看不見他的表情,“哎,真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緣分了。”
第十話
顏諾在電視機前抱膝窩在沙發坐了一晚,沒有開燈,螢幕裡的《The Bodyguard》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上演著。等窗外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的時候,畫面定格在最後Marron與Frank風中擁吻的場面,感人至深。
柳思晨曾說,她之所以會喜歡這部片子是因為她需要安全感,所以無論過程多曲折,結局一定要是HE。一個憧憬愛情的人如果連理想都被打擊了,那現實就沒法繼續下去了。
她默默地流著眼淚,心口悶得難受,朦朧的視線中揮之不去的不是深情的Frank,而是段奕琛,不由得緊緊用雙手環抱住自己,什麼也不想去想,明明是溫和的秋日,卻堪比寒冬,心是冷的。
記憶竟然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鮮明。
那天,T大剛好開一個學術經驗交流會,還邀請了幾位往屆的傑出校友來做例項演講,其中就包括年紀輕輕卻已是“盛世”總經理的段奕琛。那時她剛讀研一,碰巧她要去做家教,回來又倒黴的遇上交通管制而塞車,趕到演講的大梯教時交流會已經開始了。
她很想進去,又覺得自己遲到是件很不禮貌的事情,為此遲疑了。走廊的感應燈忽閃忽明,她的思想正在為“To be or not to be”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