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彥這番話裡,帶著一絲故意的神色,他的本意,就是挑撥楊燦與這人的關係,總之,要引得楊燦人人喊打,方滿足他的心意。
穆絕眼前一亮:“冷公子,難道這一位,就是在皇城中都大名鼎鼎的趙承志趙公子?”
趙承志的眼睛,仍在盯著那株銀杏樹看,聲音卻傳了過來,充滿傲氣地道:“不錯,你是誰?”
穆絕只覺得心中一堵,他很是不喜歡趙承志這種待人的方式,礙於冷彥的面子,只得忍氣吞聲地道:“我是穆絕,現為清水縣武院的副院長。”
趙承志的眼神,終於轉了過來,輕輕地點了點頭:“不錯,我聽冷彥說起過你,算是清水縣的一個人物。”
穆絕心裡好歹舒服一點,他知道大多來自皇城的人,都是一副眼高過頂的樣子,這個趙承志,更是在皇城都傲慢慣了,天生這副德性。
“趙公子,一路辛苦,待醫治好這株銀杏樹王,我將專程設宴,為你接風洗塵。”南希縣令走上前來招呼。
縱然這個趙承志,顯得很不討喜,可是南希縣令身為一縣之長,自然不能失了禮數,讓別人笑話。
誰知趙承志,實在太傲了,連南希縣令都不太放在眼裡,只淡淡地招呼一聲,還沒有對穆絕熱情。
想必是在路上,冷彥說了與穆絕的交情,反而對南希縣令,顯得頗有微詞。
看到連南希縣令,都在趙承志的面前吃憋,穆絕的心裡,多少好受一點。
畢竟從哪個方面來說,南希縣令的地位,都要遠遠地高於他這個副院長,連南希縣令都遭到如此冷遇,他穆絕算得了什麼?
要知道,南希縣令可是整個清水縣的代表,素來受百姓愛戴,對他的傲慢無禮,就相當於對清水縣的百姓無禮。
所以,場上圍觀的人,對於趙承志,都是頗有看法,只是他們看南希縣令都沒有發作,當然不能過分,只是發出一片噓聲。
趙承志對於這些噓聲,早就是司空見慣,但他向來我行我素,認為尋常的平庸之輩,根本不值得理會。
“是誰負責給銀杏樹澆水?是誰負責給銀杏樹施肥?是誰負責給銀杏樹除蟲?這株珍稀大樹,被你們害死了,知不知道?”
趙承志的神情,顯得聲色俱厲,他衝著那幫農家種樹師,瘋狂地大吼著,臉上的神情,顯得極為駭人。
那幫農家種樹師都驚呆了,他們當中,大都是上了歲數的老人,頭髮都已花白,臉上佈滿溝壑。
要論起歲數,只怕這些人,都比趙承志的父親還大,但是如今,他卻是劈頭蓋臉地訓斥,毫不留情。
程老站起身來,他的個子不高,但是年齡卻是這群人當中最長的一位,接近百歲高齡,種樹的經驗,算是最為豐富。
縱然程老這一生,並沒有太多轟轟烈烈的事情,但是他種了一輩子的樹,對這些樹的感情,有時比人還深。
程老是土生土長的清水縣人,他對於這株銀杏樹的崇敬,正如眾人對他的崇敬一樣,都是帶著一種朝聖的心態。
如今,程老一臉沉痛的表情:“趙公子,這株銀杏樹的養護,一直由我負責,有什麼火,你衝我發吧。”
乍聽此言,那些老人們都動了感情,紛紛地站了起來:“程老,明明不干你的事,你平日裡那麼忙,重點都在文院,這裡出了事,怎麼能讓你抗呢?”
趙承志冷笑連聲,他臉上的一個痣,抖動得非常明顯,讓他的臉形,頗顯醜陋。
“如果,你們能早找到我,或許這株樹還有救?如果,你們不這樣胡亂折騰,或許這株樹還有救?如今,徹底完了。別說是我,就算你們尋遍整個大秦帝國,都救不回來了,替它準備後事吧?”
趙承志一臉篤定地道,完全一派唯我獨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