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著……
丁小魚跟在他的身後,咬著牙齒讓兩條如灌了鉛的雙腿充滿力量。
因為考慮到大憨也是體力不支,丁小魚倔強的拒絕了大憨要揹著她奔跑的要求。
不知道兩個人跑了有多久,直到山坡上尖銳的瓦礫磨穿了她腳下的平板鞋,但她卻依舊倔強的咬著牙齒。被大憨牽著手向山坡的背面拼命的跑去。
寶貝,你一定會保護孃親。脫離險鏡的,對不對?
心裡懷著這份期待,丁小魚覺得在這個昏沉的夜晚,所有的磨難都算不了什麼。
心在哪裡,希望就在哪裡。
當山坡上的碎石亂荊棘、利棍、以及可與尖刀相比擬的尖利石塊,將她磨穿了鞋底的腳板磨的起泡、扎的鮮血直流時,可是她卻依舊堅強的跟在大憨的身後咬牙向前跑著,拼命的跑著。
當他們終於跑到半山坡時,此刻天空已經微亮。
除了雙腳上的傷口無數,高聳的堅硬灌木也將丁小魚身上的衣裙給撕扯開、將她原本兩條白皙的長腿,給劃出了無數道的血口。
這一切,就像是在地獄裡走了一遭。
如果可以,她再也不想經歷這種磨難與恐懼!
這一夜,她和大憨不知道摔了有多少次跤,她的衣裙也早已被汗水溼透。可是,她肚子裡的孩子卻似乎感受到了丁小魚堅強一樣,雖然丁小魚摔了不少次,但他依舊安穩的在丁小魚的肚子裡守著。
此時丁小魚是又累又餓又渴,可是她一雙閃亮的瞳仁卻熠熠生輝:因為她知道,她和大憨已經脫離了魔掌。
望著此刻東方泛著魚肚白的天空,丁小魚的臉上則露出了一抹比星月都要閃亮的晶燦笑容。
“小魚兒,我們應該沒事了……”體力透支之下,大憨氣喘吁吁的說道。
“沒事就好……”
然而,這一句氣若幽絲的話尚沒有說完,丁小魚的身子一歪,她便重重的向後倒去。
“小魚兒,小魚兒!”
在她的身體接觸到地面的前一秒,大憨及時將她給擁在了懷中。用近乎聲嘶力竭的聲音呼喚著丁小魚,可是臉上尚且帶著笑容的丁小魚,已然是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丁小魚昏厥過去以後,大憨索性揹著她一步步的向山下走去。
雖然雙腿如灌了鉛,雖然雙腿已經困到根本無法再向前邁一步,可是大憨卻依舊咬著牙齒一步步的、無比艱難的向山下走去。
就在大憨揹著丁小魚又向前辛苦跋涉了將近兩個時辰之後,他揹著丁小魚,終於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竟然有一條寬闊平坦的官道上。
“小魚兒,小魚兒我們有救了,我們有救了!”這條官道,讓大憨幾乎喜極而泣的背上的丁小魚說道。
“駕——”
就在此刻,突然,大憨看到正有幾匹馬匹向這邊疾馳而來。
而為首的那個人,更是讓大憨眼前一亮:那是趙緒,那個人竟然會是趙緒!
心中真是無比的激動,看到他,大憨迅速舉起一隻手,向他急切的招著手!
從來沒有如這一時刻,他如此的喜歡那個自負又讓人討厭的趙緒。
可是,以趙緒為首的幾匹駿馬,卻在他和丁小魚的面前呼嘯而過。
絕望,一種瀕臨死亡的絕望!
彷彿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揹著丁小魚的大憨瞬間癱軟在了地上。
“駕,駕,駕——”
突然,又隨著幾聲皮鞭抽向駿馬的揚鞭聲,剛剛已經呼嘯而過的幾匹駿馬,竟然又奇蹟般的折了回來。
“小魚兒!”
為首的趙緒幾乎是迅速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望著昏迷的、小臉蒼白到了極致、身上傷痕累累、幾乎面目全非的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