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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奧克伍德,“大屋子”家庭旅館,窗戶亮著昏暗的燈光。
這裡一共出租五個房間和一個小客廳,兩個房間是雙人間另外三個房間是三人間,都早已租出去了,住著幾對情侶朋友的長期租戶,都在二三層;一樓的客廳放著七張床,全屋總共二十個床位。
客廳住的都是短期旅客,有一晚兩晚的,也有一週的,也已經滿員。
往外看的時候屋子非常大,住在客廳時屋子非常狹窄,七張只有一個身位多點的單人木床分佈在廳中,每張床旁邊有個小木櫃可以放自己的行李,天花板的吊燈散著昏黃的燈光,照著這擁擠不堪的客廳。
茉迪側身睡在靠窗邊的床位上,後背抵著牆,白被子蓋得嚴實,還穿著白天的衣服,眼睛警惕的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她下午住進來時還不是這樣,可現在其它六個床位的旅客都是青壯年男人,兩個白人,一個黑人,三個拉丁人,他們中有像她這樣的闖蕩者,有非法移民,有流浪漢。房東夫婦讓她小心,出什麼事就大叫。
晚上11點多了,從旅館規定的睡覺時間1o點半到現在,茉迪一直沒有閤眼,每次剛閉上眼睛,就會突然有什麼聲響,讓她驚得霍然的睜目。
客廳裡像一片安靜,她的目光自然可以看到對面床位中年拉丁男人,他立起著一隻腳,被窩微有點起伏,時不時像有望來。
突然她驚了驚,腳下那邊床位的白人男人打起了鼻鼾:“呼,呼……”她對鼻鼾聲並不陌生,父親喝酒後的夜晚,木屋裡就響徹著鼻鼾聲,但現在這陌生的鼾聲忽高忽低,讓人聽著很難受。
突然遠處床位有人起身,她右手抓緊著手中的一把瑞士軍刀,左手握緊手機,錢包貼身地藏在上衣裡,見那人是往衛生間方向走去,才稍鬆一口氣。
“小姑娘?”低低的喚聲響起,是對面的拉丁男人,他在望來,嘴上的八字鬍翹動,“小姑娘?”
“先生?”茉迪疑惑的輕聲應道。那男人做了個什麼手勢,她看不明白:“不好意思?”男人以濃重的南美口音說道:“你給我b1ojob,我給你5o塊,怎麼樣?”茉迪頓時唰的一下臉紅耳赤,害怕驚恐慌亂,驚得急道:“不!先生,我不做那些事的,我不是……我是個摩門教徒……”
像家鄉大部分人那樣,她是個摩門教徒徒。但季姆說在外不要亂說自己的信仰,因為外界對摩門教有很多誤解,像一夫多妻制,摩門教早就廢除一夫多妻制了,只有某些極端地區還奉行,不是她那裡。
那拉丁男人似乎聽不懂摸r摸n的意思,只淫笑道:“不做嗎,只用手?哦,晚安,小姑娘,睡覺吧。”
茉迪的藍眼睛睜得更大,額頭冒出一層冷汗,目光在四周遊移,聽著越響亮的鼻鼾聲,呼吸著帶有無法避免的體臭的空氣,這不是單一的體臭,混雜著很多令人作嘔的臭味。
她想入睡,從大前天起就沒有怎麼睡過,在家裡睡不著,在大巴車上更睡不著,今天再不睡一頓,明天的精神面貌一定很差,那樣讓viy察看……但怎麼能閉眼,這裡,這裡……
眼淚驟然要湧出來,別哭!明天中午就能見到viy,媽媽的錢帶來了幸運,明天好好表現自己的表演才能……
不管會不會被viy看中,都要另找個有單獨房間的家庭旅館,或者是幾個女生的房間。
這個夜晚特別的漫長,窗外的黑夜彷彿永遠都不會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茉迪還留意著客廳的任何微小動靜,誰起身走動,誰轉了個身,誰咳了一聲,誰在按動手機按得有很輕很輕的噠噠聲,還有屋外的聲響,偶爾有車輛駛過,傳來了幾次很遠的狗吠聲。
在她小時候,農場還養羊,家裡有一隻蘇格蘭牧羊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