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還不同意？
——
趁著念長青打點滴的空檔，念采薇回去簡單的收拾了一些去京城要穿的衣服，順帶著跟陳鵬鵬媽媽囑咐了些事情。
提著大袋子進了病房，就發現念長青的點滴已經打完，醫生正在那兒給他拔針，而顧子琛卻不在病房裡。
把袋子放在椅子上，走過去，念長青已經睜開眼睛，多休息了一會兒，臉色沒有早上看的那麼差。
“爺爺，子琛呢？”
“他去幫爺爺辦出院手續了。”
拍了拍床沿，“累了吧？快坐下休息一會兒。”
“爺爺，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不要忍著，知不知道？”
這兒到京城還需要好幾個小時，念采薇擔心念長青是不是受得了。
尤其是車上了高速，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要是有突發事情，該上哪兒找人去？
“還好，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垂下眼皮，動了動僵硬的雙腿，“就是這腿，突然不聽使喚了，有點不習慣。”
雖然已經說的很輕快，可念采薇卻還是從話裡聽出無奈的嘆息感。
按上他的雙腿，急急安慰道：“爺爺放心，京城裡醫療發達，肯定有辦法能治好的，況且，醫生不是說了嗎，還有一線希望的。”
念長青嘆了一口氣，“老了，也強求不了那麼多了，本想著沒病沒災的這樣倒也好，可現在……卻還是連累你了。”
“爺爺，你說什麼呢？我是你孫女兒，什麼連累不連累的？”
被念長青的話，弄的紅了眼眶。
“啥孩子，怎麼又哭了？爺爺只是隨便說說而已。”粗糙的手，似是還沒恢復過來，不怎麼利索，想伸直手指頭去抹念采薇的眼淚，卻顫巍巍的伸不直。
最後，低落的想收回手，卻被念采薇給抓住，帶著他的手放在臉上，吸了一口氣，“爺爺，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會當真的，除了寸寸，我就您一個親人了。”不能再失去了……念采薇心裡嘶吼著。
笑了笑，“好，不說，爺爺不說。”
醫生已經離開，看著念長青的滿帶滄桑的雙眼，突然就想起一件事，“爺爺，聽嬸子說，我離開後，有人來找過您，誰啊？”
總覺得，這次爺爺怪怪的。
“從前的老朋友而已。”簡單的回了句。
察覺念長青不願多說，念采薇也就沒再問。
低著頭，一下一下，給念長青的手做按、摩。
垂著眼皮，神情專注。
念長青偷偷看著念采薇，好一會兒後，才遲疑的開口：“薇薇，最近，你在京城那邊有沒有新認識什麼人？”
搖頭，“爺爺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神情有些不自然，“就隨便問問。”說完，扭頭，看向窗外，嘆了口氣。
……
念長青由著顧子琛抱上車，念采薇則拿著東西跟在後頭。
等快到車邊上時，加快一步，走到車邊，開了車門。
念長青雙腿不能動，抱進去就比較麻煩一點。
念采薇從另一邊上車，在車裡幫忙讓顧子琛把念長青放進車裡。
確定是一個最舒服的位置後，顧子琛才關上車門，上了駕駛的位置。
“爺爺，你要是累了，就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老人最是經不起折騰，念采薇很怕這幾個時辰下來，念長青的身體支撐不住。
“沒事兒，別擔心！”啞著嗓子，視線落到正在轉動方向盤的顧子琛身上，“子琛啊，車開慢點，不急，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擔心自己睡著以後，顧子琛為了縮短時間，會刻意加快車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