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對不起!是我沒照顧好她。”
顧長軒目光沉沉,早前,就不太同意顧菱悅與陸昊在一起,可女兒喜歡,他又有什麼辦法?
“陸昊,我把女兒交給你,是讓你好好疼她,不是讓你傷她的。”
“你老實說,剛剛你你伯母在醫院裡說的是不是真的?”
男人對於男人肯定是更加的瞭解,剛剛在醫院裡問他時,他臉上有痛苦,更有愧疚。
一個男人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經歷過,自然懂得。
對上顧長明咄咄的,像是什麼都能看透的眼神,雙手握了握,沒打算撒謊,啞聲說:“有!”
很重的一聲回答。
但隨即話鋒又一轉,“但,那都是過去的事,她現在已經有了愛人,而且快要跟別的男人結婚了。”
晦澀的臉,映著暈黃的路燈,顯得更加的落寞。
似乎,看那麼一眼,就能嚐到他的苦澀。
可那是顧長軒,受傷的人是他女兒。
人,都有一種護犢心理,聽到陸昊的回答,臉色不但沒有緩和,卻越發的陰沉起來。
“你既然有了心上人,為什麼還跟悅悅在一起?年紀輕輕就喜歡玩弄女孩的感情,陸昊,你是不是想找死?”
驀地,雙手一下子就抓住了陸昊的衣領,將他整個人提了起來。
別看顧長軒從事文職工作,可也被扔到部隊訓練過,身手又會差到哪裡去?
陸昊沒反抗,只又說了一聲:“對不起!”
哀痛的眼睛,好不退卻的對上顧長軒憤怒的眼神,脖子被衣服勒得有點疼,卻仍舊沒有反抗。
唇瓣,被呼呼的冷風,吹的有些有些乾澀,有些發白。
心裡的某個角落卻是做了一個決定。
“伯父,沒照顧好菱悅是我的不對,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但是,我不能在欺騙菱悅,欺騙自己了,我不愛她,無法跟她繼續在一起。”
話語抑揚頓挫,在安靜的街道上,更顯得突兀,刺耳。
顧長軒顴骨處的筋脈突突的跳的飛快,顯然,在剋制心裡的怒氣。
眼裡,像是灌了火一般,瞪眼看著頹目的陸昊,臉色,因為衣服勒得而有些漲紅,卻又始終沒坑一聲。
雙手一使勁兒,在往外一扔,就將陸昊給甩在了馬路上,“滾!滾得遠遠的!”說完這句,沒再看趴在地上沒動彈的陸昊,徑直進了醫院。
——
燈光影影,在光亮照耀的地方,還能看見細小的顆粒在旋轉舞蹈。
黑暗的四周,道路也像是無盡的,而陸昊就像是躺在道路的起始點,前路漫長,一片黑暗茫然。
突然的一甩,陸昊明顯感覺手臂“咯吱”響了一下。
也不管偶爾來往路人的眼神,趴在那兒好久,被頭髮遮住的眼睛抬起,看著漩渦般的街道,兀自發出傻笑。
“呵呵!呵呵!”此刻,心裡,竟然有一種被長期束縛的解脫感。
四肢全身,都好像被解放了一般,沒了枷鎖的鉗制,他是不是還有機會去找她呢?
五年!
第一次這麼有勇氣想去找她。
從地上起來,不管那似乎已經斷了的手臂,狂奔一般,攔了輛計程車,報了想去的小區的所在地。
——
顧長軒回到病房,江慧君坐在病床邊,不知道哭了多久,這會兒,眼睛已經紅腫的不行。
見他來了,擦乾了眼淚,立馬站起來,“談的怎麼樣了?”
瞟了眼病房外邊,沒發現陸昊的身影。
顧長軒繞過江慧君,看了會兒顧菱悅,才說:“等明天悅悅醒了,咱們就轉院,養好傷,回D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