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千錯萬錯都是我不對,如果恨我能讓你快樂那麼你就繼續恨吧,可是你現在也已經結婚了,你在別人身上找到了幸福,何必再跟我一般見識呢。季子柔道。
“你以為我還能幸福,從你消失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會幸福了,”江笑峰絕望道,“我以為我們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了,可是,你為什麼還要再次出現呢,我沒有幸福一天過,你為什麼現在還能心安理得過得這麼好呢?”
“你現在把我約出來就是為了羞辱我麼?那麼很好,你的效果達到了。”季子柔忍住眼淚說道。
江笑峰心裡忽然軟了下來,“你難道就沒有什麼好解釋麼”?話一問出口就後悔了,他恨自己,為什麼到現在還是會被她的眼淚矇蔽。
解釋,怎麼解釋呢。季子柔想起那個夏天的半夜,自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她和江笑峰租的房子裡,開啟臥室房燈的那一刻,看到躺在床上熟睡著的另外一個女孩兒,倉皇而逃的自己到現在仍然沒想通究竟是怎麼回事。有些事情,現在再來解釋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我的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季子柔無所謂道。
江笑峰的心再次憤怒而絕望,“真可笑,剛剛我甚至還在想,如果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也許甚至就自欺欺人地原諒你了,你看你連撒謊都懶得撒。”
原諒?季子柔心裡想,我何須你的原諒呢,況且已經是使君有婦的人了,原諒不原諒對她來說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見,不,應該是永不再見,我祝你永不幸福。江笑峰站起來離開,季子柔似乎看見了他眼裡閃爍的潮溼光芒。
幸不幸福對我來說有什麼關係呢,早就忘記幸福的模樣了。季子柔木然想道。
季子柔一個人在望角咖啡坐了一夜。因為與江笑峰的重逢,又想起很多以前的舊事。
季子柔記得,那年夏天,在這家望角咖啡,這家咖啡廳的包廂都是以外國女明星的名字命名的,在那個叫英格麗褒曼的包廂裡,江笑峰向季子柔表白,同時向方維珍提出了分手,方維珍哭得像淚人一樣。
說起來多可笑,當初方維珍還是經她介紹才認識江笑峰的。方維珍是季子柔的好朋友,典型的理科女生,想問題做事情都直接乾脆。在認識了江笑峰有一段時間以後,有一天,方維珍問季子柔:“你是不是喜歡江笑峰啊?”
出於女生的矜持和父母不許早戀的教導,她幾乎條件反射似地說道:“沒有的事,我們只是好哥們而已。”
方維珍說,那我就放心了,我以為你喜歡江笑峰呢。我好喜歡他呀,我真怕你也喜歡他,這樣一來我們好姐妹喜歡上同一個男生多不好啊。
季子柔心裡忽然難過起來,但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她還特意強調道,你放心,我才不會喜歡那麼沒品的人。
方維珍說,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說江笑峰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呢,會不會喜歡我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季子柔懶懶應道。
你不是她好哥們嘛,你怎麼不知道?要不這樣,你幫我帶封信給他。說著,方維珍從書包裡拿出一張疊成心形的彩色信紙塞到季子柔手裡,不許偷看哦。
季子柔接過那顆心,心想這就是所謂的情書吧。
見到江笑峰的時候,她一直都不想拿出那顆心,她害怕他真的喜歡上方維珍。但是,出於一種想試探一下的心理,在方維珍催問了幾次以後,她還是把那顆心交給了江笑峰。
江笑峰當著她的面開啟那顆心,她心裡緊張極了,她多麼希望他看完以後如她期望的那樣說一聲“無聊”,然後順手丟進垃圾桶,因為他以前收到別的女生寫的情書時都是這麼做的。
他慢吞吞看完信,然後問季子柔,這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