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說得最長的一段話。一字一句,果斷清晰。陸驚雷雖然被她文縐縐的說話方式繞得有點暈,但公孫筠秀的意思他還是聽得十分明白。
“你以為死了就能和我斷乾淨了?”再沒有嬉鬧的心情,陸驚雷暴跳如雷。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公孫筠秀心意已決,此刻擁有前所未有的堅定。可她高估了自己,也低看了陸驚雷的惡劣程度。所以,陸驚雷的下一句話,又將她輕易推回了先前的地獄,甚至讓她跌入了更黑暗的底層。
“你信不信,你就算死在這裡,我也要把你變成我的人!”
“你……”
“沒錯,你敢死,我就姦屍!”
公孫筠秀錯愕,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陸驚雷卻狠狠地捏住她受傷的手掌,掌心傳來的刺痛毫不吝嗇地證明了她的清醒。
陸驚雷冷笑著,俊臉有些扭曲,他說:“我不但要姦屍,還會將屍體帶回祁風寨,埋在我陸家的墳地裡。等我死後,就和你埋在一起,管你是人是鬼都要跟著我姓陸!”
羞憤難當的公孫筠秀語盡詞窮,只能死死地瞪著同樣怒火中燒的陸驚雷,一時間火星四濺,硝煙瀰漫。兩人好像進了搏殺場的鬥雞,恨不能下一刻就將對方的腦門啄出個血窟窿。可心思如此,卻誰也不見動作,彷彿要這般天長地久地僵持下去。
公孫筠秀的心裡,眼前人是魔鬼,是禽獸。他毀了她的人生,還要逼著她拍手稱頌。可在陸驚雷心裡,眼前人卻是他的掌中寶、心頭肉,話說得再狠,也不過是為了迫她妥協。總之,她不肯讓,他便不退。如意算盤一直是這麼打的,可為何此刻直面她眼中恨意,他竟有點招架不住。
第一次,陸驚雷開始思考他與公孫筠秀未來的另一種可能。他們會不會就此一條道兒走到黑,誰也回不了頭呢?越想越心驚,隱隱意識到可能的失敗,陸驚雷壓抑著甩頭的衝動,決定繼續將力氣放在與公孫筠秀的視線角力中。
半晌,就在他快要忍不住去細數公孫筠秀有幾根眉毛的當口兒,不遠處被打暈在地的周媽媽有了動靜。
就像得了臺階似的,他鬆了一口氣,扯下掛在脖子上的遮臉巾子纏住公孫筠秀的傷口便鬆了手。站起身來,煩躁地將公孫筠秀的鮮血揩在自己的黑衣上,他走到門邊。
“我不逼你,你慢慢想明白吧。”不願再看她的眼睛,陸驚雷轉身,背對著她留下一句話:“三天後,我接你回祁風寨。”
門扉開了又合,掀起一道冷風,激得公孫筠秀打了個寒噤。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好奇大家是從哪裡看到我的?因為筆名註冊得早,文章發得晚,新人榜上都看不到,其他榜更不要說了。在晉江穿梭了一下,發現,大海撈珍也不過如此吧……我雖不是珍珠,但還是非常感謝大家撈到我,哈哈。
☆、可乘之機
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大早,公孫筠秀便去向姨母辭了行。
“堂叔在興城做買賣,十分忙碌。堂嬸生了孩子以後身子一直不大好,我想過去的照顧她,為堂叔分憂。”
這理由說得十分牽強。堂嬸身子抱恙是真,可公孫筠秀的堂叔公孫德還有兩房小妾,照顧妻小的事哪裡輪得到她?
程夫人也不點破,只是說:“你去住些日子也好。等遲些時候,姨母再去看你。”
公孫筠秀笑著點頭,然後跪地行了個大禮,再從袖中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書信,交給了程夫人。
“這是給清風表哥的,還請姨母代為轉交。我與表哥的婚約,不過是孃親當年與姨母的戲耍之言,孃親從未當真,筠兒也是。要說的話,筠兒已在信中寫明,只可惜表哥贈我的佛墜遺失在祁山上,無法原物奉還了。”公孫筠秀想起被陸驚雷拿走的那個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