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端趁著週日,飽飽的睡了一天。中間只是被陳阿姨叫起來,喝了一點兒粥。還是以前六姨夫蔣醫生囑咐的那種粥。自端想想,好像喝了也有一陣子了。不見得胃怎麼舒服,倒是對混了薑汁紅糖的小米粥適應了那口味。
陳阿姨有點兒擔心的看著她,昨晚她回來的時候,整個人累的好像做了一天苦力似的。鐵河不在家,她要留心一些自端,省的再和上回似的,自端感冒發燒一整夜,她都不知道的。
天黑了,自端醒了過來,惦著下個周的課,馬上就是清明節,也有很多事要去忙。她裹著毯子,坐在書桌前,看著手機上的短訊。
第一條是惟仁的。他說阿端,今年的櫻花要謝了。
就她看一眼檯曆,這個時間,正是櫻花最盛的時節,她眼前似乎滿滿的都是那喧囂的櫻粉。莫名其妙的,竟想到盛極而衰,不過就是一場春風化雨去,就會捲走枝頭累累的花瓣。她閉了閉眼睛,櫻花那薄而小的花瓣,隨著暖暖的春風,貼在面上,沾在唇上,有點兒癢癢的……她舒了口氣。
她看了看時間這是他早上發的短訊。並不是期待她要回復的語氣。
她想起他銀包裡,那張櫻樹下的合影,承敏那比盛開的櫻花還要燦爛、比春日的天空還要明媚的笑容……她很快的翻到下一條短訊,是楊丹。
堙謝謝。
她微皺眉頭。
她似是想到了什麼。伸手去開筆記本。潔白的筆記本,在開啟的瞬間,碧綠的色澤彈了出來,她不知怎麼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PIC”的資料夾。她下意識的合上筆記本,轉了一下座椅,開了旁邊的桌上型電腦。機器發出很輕的聲音,鍵盤是另一種生疏的觸感,多少讓她有些不舒服。
自端眼睛盯著網站首頁。果然,有一條新聞跟楊丹有關。電視臺有關領匯出面澄清,新聞主播楊丹近日向電視臺申請休年假,並不存在媒體報道所謂停播一事……自端抬手摸著下巴。
唔……
家同。
自端點了點頭。對楊丹,他還是存了一分善念。
眼前的新聞圖片色彩斑斕,光怪陸離,讓她有些眼花。可是心裡,卻好似懸了很久的那麼一個物事,忽然的平穩落地。
平穩落地了,可是她笑不出來。她想著,若是家同聽了她那句,肯接楊丹一個電話,楊丹會不會把對著自己說的那些,告訴他?
她是不願意再想起那樣一段訴說。好像一段錦,原來以為,只是沾了塵,大不了是髒了點兒,哪知道,原來是被蟲蛀的狠了,輕輕一碰,橫絲豎線,分崩離析,那慘狀,不忍目睹。都不是原來的樣子了……很讓人難過的事情。
自端翻著最後一條短訊,是瀟瀟的。他說,阿端,開郵箱——他的短訊,真像是短訊,倒不像他平時說話那麼囉嗦。還是,他原本就不是囉嗦的人?自端記得自己看到過瀟瀟的一段訪問,簡明扼要,應答如流。她看著那樣的他,倒覺得真是陌生的很。那時候,他還在藏區。黑黑的,瘦瘦的,臉上還有兩酡高原紅。他白皙的面板,竟給曬成黑炭似的……那兩年,他大概是吃了不少苦。她去那裡,他開著越野車,開到機場停機坪上,穿著那裡人最常見的黑色皮夾克,帶著防紫外線的墨鏡,她幾乎要認不出他……不像是那個風流倜儻的瀟瀟了。那是她結婚前的事兒了吧,結婚前最後一次見他,是在那麼藍的天空下。那個時候,她的生活,是多麼的完美。愛她的,她愛的,都擁在懷裡呢,那麼快樂……
自端開了郵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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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端看到郵箱裡電子請柬上的字樣,不禁一笑。
春田花花同學會。
這個邱瀟瀟,每次都搞那麼多噱頭出來。想著,那日他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