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為什麼會模仿得那麼像。但她沒有,因為總覺得問了會有什麼她承受不住的事情發生 。
就這樣又過了一年,白小斂上初二的時候,她被白爸扔進了家裡的黑幫『白鴆』裡培訓。在那裡,她知道了她們『白鴆』的死敵,也是殺了她爺爺的仇家——『墨家』。而恰好,『墨家』大小姐叫墨玉桔。
白小斂覺得自己的頭腦那時有一瞬的空白。但很快她又鎮定下來。她只是在一個炎熱的下午放學之後,在走向校門口的路上,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樣對她說:“你是『墨家』的大小姐,墨玉桔。”
她仍然記得那時身旁的人身體一顫,然後轉頭看著她,平靜地回答:“是。”
白小斂曾經想過很多種方式應對這種回答,但她只是平靜地看了回去。四目相對裡竟是一片坦誠,她突然間笑了,然後拿出自己的作業遞過去:“這是今天的作業!”
墨玉桔那時的表情她已記不太清,只記得她接過厚厚的作業,同以往一樣放進自己書包,然後又上了校門口的車。她記得自己站在她身後喊:“我會記得明天的玫瑰花。”
自此,她們在私下裡是死敵,帶著幫裡的人互相拼殺,搶地盤,搶資源,她們刀兵相見,她們短兵相接,她們是不容於水火的仇人。可只要在學校裡,她們又是最親密的朋友。她送她玫瑰花,她替她寫作業。
白小斂那時從來不覺得自己送墨玉桔一朵玫瑰花有什麼不對。她替她寫作業,她回送一朵那人喜歡的花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了玫瑰花的意義。
那天她從老師辦公室裡出來,這時候恰好墨玉桔的班主任拾到了墨玉桔的筆記本。她讓白小斂替她送一下。白小斂接過來的時候發現筆記本夾著的一張紙快掉出來了,於是她好心的準備夾好。
只是,翻開夾紙的那一頁,一朵鮮豔如血的紅玫瑰盛開在那白紙上。白小斂從來沒見過畫得那麼妖冶的玫瑰,紅如血,紅如烈陽,紅如地獄業火……她忍不住拿著仔細欣賞,可不該她視力太好,看見了那畫裡的幾行小字:
你予我一朵玫瑰,我予你一世情深。
白小斂,我喜歡你。
赤誠如雪,烈如玫瑰。
白小斂都不記得自己當時還筆記本的表情是怎麼樣,也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只記得自那之後自己再沒送過墨玉桔紅玫瑰,也不讓她寫作業。兩人相見時僅僅只剩下擦肩而過。白小斂那時頭腦裡只有那鮮紅如血的玫瑰,只有那句我喜歡你,我喜歡你……
直到一個月後的某一天,白小斂站在自己班級的陽臺上吹風,恰好她隔壁班的墨玉桔也出來曬曬太陽。她記得那天是自己先開的口。她對那人說:“喂。”
她記得那時的墨玉桔轉過頭對她微微一笑。在陽光下,那個笑容閃閃發光,像水晶球裡五彩的沙。她仍記得,她對她說:“過來。”
是的,過來。簡短的一句話,溫柔得像情人間的呢語。白小斂就控制不住地走過去,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她只是聽了她的召喚,她便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她走過去,靠近她。那一刻,白小斂突然明白了自己的感情。就是這樣,只要是這個人的召喚,她哪怕是刀山火海,地獄油鍋,也是要去的。
只不過,等待她的並沒有地獄,而是天堂。是的,是天堂。她走過去,那人按住她的頭,強吻了她。一個剛開始溫柔至極到最後又霸道狂暴的吻。吻到兩個人透不過氣,吻到白小斂感覺到那人苦澀的淚,吻到所有人都看著她們,吻到有血在蔓延……她以為會吻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可那人卻放開了她。然後微笑著說:“再見。”
白小斂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她呆呆地看著她離去,看著她的背影模糊,看著自己眼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