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周笙一直帶著淚看著一切,這時候終於還是忍不住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向著柏大有走去,這一次,竟沒有人再來阻止她。
“老爺。”周笙跪坐在柏大有的身旁,用力將柏大有翻過身來。將他的頭放在她的膝上,一隻手扶住,一隻手在柏大有的嘴角邊徒然的擦拭著他仍不斷湧出的鮮血。臉上竟是出奇的平靜。
柏大有的手裡仍然緊握著那把匕首,周笙用力掰開柏大有的手,將匕首拿了出來,一邊喃喃的說道:“老爺,你等等我。”手裡的匕首一翻,便向著自己的胸膛刺去。
“且慢……”黃面老者急忙出手,一道白光向著周笙手裡的匕首捲去,卻不料白光僕一接觸到周笙的身體,從周笙的體內突然爆發出一道熾熱的火一般的紅光,將周笙連同她膝上的柏大有一起包裹進去,刺目的光芒讓所有人的眼睛一痛,待到光芒漸退,眼前的一切讓三人大吃一驚,原本還在地面上的柏大有和周笙夫婦就這麼突然地消失了,消失地乾乾淨淨,若非地上還留著柏大有吐出來的血跡,整個房間裡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兩個人,甚至連那把匕首都沒有留下。
“人呢?”黑臉漢子茫然的看看黃面老者,駭然道:“二哥,你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黃面老者面色沉重,緩緩搖了搖頭,說道:“他們兩個失蹤了,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失蹤了。剛才那道紅光,就是我也不能直視。我們必須馬上回去,這件事出現變故,已不是我們可以處理的了,必須儘快稟告老祖,請他的示下。”他一邊說著,一邊嚴厲地瞪了年輕男子弘飛一眼,怒道:“若不是你想殺了那個凡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變故。回去以後,我必會據實稟告老祖,老祖的怒火,就讓你一個人承擔吧。”
“二師伯。”弘飛想要爭辯,卻被黃面老者凌厲的眼神所攝,只得垂手低頭,眼神中卻滿含著憤恨。心底暗暗忖道:“老不死的老東西,若不是你試圖用幾句好話騙得人主動交出冰魔珠,他們早就被擒拿回山去,怎麼會落得現在人物兩失的田地。還要告我的黑狀,讓我承擔責罰。這次任務明明就是以你為首,憑什麼功勞都是你的,罪過卻要讓我來擔。”心中怨毒之念一起,一雙隱在袍袖中的手已攥成了拳頭。
“不管怎麼說,三陰絕脈的這個小子還在我們手裡,總也能功過相抵了吧。”黑臉漢子急忙打了個圓場,成功的讓另外兩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柏子清的身上。
“老五鬆手。”黃面老者臉色緊張地喊了一聲,嚇的黑臉漢子急忙鬆開一直抓著柏子清的手,只見柏子清如同一根被砍倒的木樁一樣,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倒把黑臉漢子驚的一個愣怔。忙俯下身子去看。現在只有柏子清還在他們手裡了,不說他本身的絕脈,就是冰魔珠的下落也還著落在他的身上,他可萬萬不能再出什麼閃失了。
他快,黃面老者更快。柏子清堪堪摔倒在地上的時候,黃面老者已經大袖一拂,將柏子清捲到了自己身邊,左手扶住柏子清的身子,右手向他鼻下一探,才緩和了一下面容,說道:“無妨,只是暈了過去。”
剛才柏子清暈倒的時候他也出了一身冷汗,這次任務以他為首,現在辦成這個樣子,他是責無旁貸的。說讓弘飛獨自承擔不過是一句氣話,想那弘飛不過是個末流弟子,又能承擔的了什麼,倒是這個柏子清,是他保命的唯一希望了。若是他也出了差錯,那他也不必回山面對老祖了,直接以死謝罪就是了。所幸柏子清只是悲痛過度,無甚大礙。
想到柏子清剛才的表現,黃面老者心裡對他卻有幾分惜才之意。雖然柏子清不過是個十歲的孩童,但他面對自己等三人,尚能對答如流,神色不改,又能忍人所不能忍,心智之堅韌,實在是萬中無一。這樣的性子,再加上三陰絕脈而不死的體質,將來在門派中自然有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