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冤枉啊,草民豈敢辱罵朝廷命官。況且草民方才所說,無論拆開來還是合起來,全沒有辱罵您的意思啊。”黑神明說得惶恐,神色卻平靜的很。
“你……”
“莫要爭了。”話語方落,一男子從堂內應聲而出,看面貌已不年輕,因保養得當卻不顯老,眉目間依稀能瞧出與趙是空相似的影子,應當就是趙是空那倒黴爹。他不在公堂上卻在堂內暗中聽堂審,卻是不合規矩。再看那縣令自趙員外出來就畢恭畢敬的樣子,只怕二人已是勾結了起來。
趙員外坐到縣令特地為他加置的軟椅上,面容憔悴,將目光轉向尤清洄他們,“我兒死得慘,趙某又僅此一子,諸位想必能理解我一老匹夫想為兒子雪恨的急迫心情。不過方才那位小兄弟說的對,再著急卻不能錯怪好人,無憑無據就將幾位抓來審問確實太過冒昧唐突,得罪之處還請幾位見諒。”
一番話進退得當,足見這趙員外定不是昏聵奸佞之人,卻不知為何教出的兒子卻是這般糟糕,想來也是老來得子,溺愛過頭了吧。
“員外大人,在下想冒昧問一句,令郎究竟出了何事?”
趙員外嘆了口氣,“這些還是下堂再說吧。”說罷,示意縣令退堂。
縣令不敢推脫耽擱,當下宣佈退堂,一行人轉移到了府衙內室。
尤清洄等人這才知趙是空不僅被人殺了,還慘遭砍頭,頭顱在一風塵女子床上被發現 ,身體卻不知所蹤,至今未能尋回。
末了,趙員外神色悲慼的嘆道:“若非小兒頑劣,也不至走到如今這種地步。唉,養不教父之過啊。”
“趙員外,恕在下無禮,不知令公子面首現在何處?”尤清洄主動請纓,“是這樣的,尤某略通一些醫術,不若讓尤某診察一番,興許能發現一二。”
趙員外遲疑了少許,便準了,命人將兒子的頭拿了過來。
趙是空的頭底下襯著塊白布,端正的擺在桌上。
他死了至少有六個時辰以上,幸而天不熱,否則只怕要發臭了。
暫且不論趙是空詭異的表情,單看脖頸處的切口,端整平滑,手法利落,武功定當高超。
尤清洄繞著細細看一圈,指著切口問黑神明道:“若是你,能做到將傷口切的這般平整麼?”
黑神明道:“若是盡力,可以。”
尤清洄沉吟道:“也就是說,此人武功與你相當或在你之上。”
再繼續看,“被整個切去頭顱卻流血極少,可見兇手砍頭時趙公子已經斷了氣。”
一旁的趙員外點頭,“與仵作說的一致。”
“面色隱隱泛青,唇部發紺,口中溢位血沫,是為中毒之徵。”忽然,尤清洄像是發現什麼,動手將趙是空的頭側了過來,仔細觀察了一番。
趙員外語氣帶上一絲急切,“尤少俠可是發現了什麼?”
尤清洄垂眸,“抱歉,沒有發現。”
他雖表情仍舊平靜,但黑神明卻覺得,尤清洄整個人都陰沉了下來。
他定是發現了什麼……
趙員外嘆了口氣,隱隱帶上失望。
寧輕合見狀道:“員外不必憂心,有需要的地方,我等定當全力協助,爭取早日抓到兇手。”
“有勞三位少俠了。”
……
從府衙出來後,氣氛就變得異常沉悶,尤清洄不說話,卻不似平日那般顯露的安靜,總覺得他像是壓抑了什麼。
黑神明與寧輕合對視一眼,寧輕合正想開口詢問,卻聽尤清洄先開口道:“黑神明,依你所見,自你遇到我後碰上的那些‘意外’,都是何人所為?我的意思是,這人功力如何?”
黑神明看了眼看似冷靜實則醞釀著狂怒的尤清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