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我過幾天就可以讓你們見面。”
他低頭看她眼睛,“明白沒?”
他就是喜歡聽好話,喜歡和她扮演尋常情侶的關切。
騙的也行。
他無所謂她怕他,也無所謂她討厭他。
但他一旦意識到她防著他,要去依賴別人,就要和她翻臉。
剛才他真正不高興,懲罰她,就是從看出她要把手機號拿給別人查開始,態度冷得彷彿要收回她所有自由。
跟上次趙秉君的事一樣。
孟秋沉浸在思緒中,分析他人物邏輯,猛地意識到什麼,神思掉頭,抬頭看他,有些難以置信。
趙曦亭鬆開她,頭一仰,掛在吊椅邊緣,閉上眼,散漫地吐字。
“不是說要泡茶麼?”
孟秋這時覺得給他泡一百杯都可以,應說:“好。”
吊椅像鳥巢一樣往裡凹,可以蕩起來,孟秋腿不夠長,下去的時候晃了好一會兒。
趙曦亭歪著腦袋,不幫她,挑著唇,眯眼看她跟鵪鶉一樣撲稜。
她一個站不穩,又跌到他腿上,他放著腿讓她撐。
她卻避他像野獸,匆匆忙忙從他腿上站起來,拖著鞋走了。
趙曦亭看她忙裡忙慌的影子得出一陣意趣。
像是痛感裡開出花。
生機勃勃。
舒緩熨帖。
孟秋不可避免地想起她第一次給他泡茶,她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性子,看出他頭疼,為一份工作,賣弄自己的小聰明。
趙曦亭似怕她燙著,她剛拿起壺,就長腿大步邁過來,握著手腕讓她放下,自己來。
小姑娘乖乖巧巧站在他旁邊。
他捧起茶聞了聞,是熟悉的味道,他視線落到她濃綠的鐲子,盯了一陣,勾唇掌上去,慢條斯理地撫了撫,又挪到她臂上,小姑娘任由他擺弄。
他的鐲,她的茶,他的人。
完完整整地聚在這裡。
趙曦亭看得輕笑,薄唇在茶盞邊細細抿了一口,喉嚨清潤了一些,“你怎麼那天就看出來我頭疼了?”
孟秋聽到這個問題,心情難以言喻。
怎麼看出來的呢?
大概是他那時攏起來的眉,讓她想,他是不是很疼。
但,早知今日。
她肯定裝看不出來的。
孟秋簡短說:“猜的。”
趙曦亭懶洋洋地讚了聲,“不愧是狀元。”
“挺會猜。”
兩個人安靜了一陣。
趙曦亭看著白瓷盞裡飄著的乾花,有些漫不經心,“我忘了在哪兒看過,茉莉花有個諧音還挺有趣。”
“你知道麼?”
孟秋坐在那,開始想過幾天見到爸媽的事,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卻又強迫自己刻意迎合,不讓他話落地,“我不關注這些。”
“是什麼?”
趙曦亭垂眸睨她,好一陣,把茶喝完,隨便放了杯,拉起她的手往臥室走。
“好睡覺了。”
她後來好奇查了查茉莉花的諧音。
原來是“莫離”。
-
孟秋彷彿在做夢,見爸爸媽媽這一天,趙曦亭沒和她一起去,給她安排了輛車。
她在機場外面等的時候就將車窗降到了最底下。
一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她瞬間眼淚模糊,兩隻胳膊朝外像要長出去,用力地擺了擺。
何宛菡和孟元緯驚喜地衝她揮了揮,似乎並不知道她會過來。
他們旁邊有幾個幫忙推行李的,穿著便衣,行動卻十分利落。
他們和兩口子交談幾句後,上了另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