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審我什麼?”
孟秋唇上殘留他手指的觸感,像解開的封條。
她緩緩抬起眼睛,這個問題太直接了,她還是生怯。
“今天我和謝清妍吃飯,不小心聽到你的事……”
她頓了頓,瞳仁晃盪,“趙曦亭,你手上……有人命嗎?”
沉夜寂靜下來。
趙曦亭眯眼看她,看得有點久。
孟秋彷彿自己是死刑犯,幾乎想落荒而逃。
他伸手鑽進她頭髮裡,驀地輕笑了一聲。
那點笑像鐐銬,將孟秋四肢都鎖住了。
趙曦亭倦倦懶懶地吐字:“我手上還有誰啊?不就你一個麼。”
孟秋沒想到他這麼不正經。
趙曦亭言語清淡,“今天就為這事兒和我鬧?”
孟秋回想起她餐廳裡翻湧的後怕和不自在,在他笑裡變得不值一提。
是啊。
她所有的害怕對他來說都不值一提。
孟秋有點惱起來,“我說認真的。”
趙曦亭似覺得新奇,凝視她蹙起的眉間,看了一陣,俯身去啄她的唇,“孟秋,你現在是在和我發脾氣麼?”
他唇齒雪山一樣清涼味道要渡過來。
孟秋的臉躲到一邊,不想讓他碰。
趙曦亭哪有讓她跑的餘地,指尖捏住她下巴,湊來強吻她。
孟秋掙扎得厲害。
趙曦亭托住她後腦勺,手臂捆住她不讓動,孟秋踩著他腳背踢他小腿脛骨。
不管踢多重,他唇上怎麼都不饒她,把人親軟了,親服了,才鬆開她。
趙曦亭貼著她氣喘不勻的唇角,霸道地睨她,“我喜歡你像剛才那樣和我發脾氣。”
孟秋發現不管話題最開始是什麼模樣,最後掌控權都會回到他手上。
她口腔裡全是他唇舌挑起餘影,差點不知道自己的舌頭該放哪兒比較好。
孟秋不大甘心,“你還沒回答我剛才那個問題。”
趙曦亭笑了聲,像笑她傻氣。
“這事兒這麼多人盯著,你當警察和檢察官吃乾飯的?”
“我要是出手,不是免費送上門當靶子麼?”
孟秋一愣。
邏輯其實很好攻破。
但她先入為主了他的惡劣。
聽完這句話,她忽然覺得趙曦亭有點像人類了,和她一眼的人類。
趙曦亭看她呆怔,長嘆了一聲,把小姑娘攬懷裡,揉了揉腦袋。
他是嚇她太多次了。
她真把他當洪水猛獸。
他漫不經心繼續交代:“孟秋,三億我還瞧不上。”
“這事兒算我父親那邊的糾紛,只是個幌子,有人想讓他失業。”
失業兩個字輕飄飄。
彷彿不想嚇著她。
但孟秋還是分得清落馬和失業的性質的。
謝清妍應該不完全知道內幕。
但確確實實是個兇險的局。
孟秋看到他們腿邊還散著她的行李箱,想起還有一堆東西沒整。
趙曦亭沒讓動,懶洋洋地壓在她肩上,“審完就走啊,踩得不舒服麼?”
孟秋差點“嗯”一聲。
他骨頭硬,硌得慌,是不舒服的。
趙曦亭捏起她下巴,“第一次叫我名字是為了壯膽,這次也是?”
孟秋視線躲了躲。
她剛才要問他話,拼不過他氣勢,心想身體上總要有一處要佔上風,就踩上去了。
她現下回過神,這樣的姿勢是有些荒謬,脊背向後倒撐開趙曦亭手臂,要從他懷裡掙出來,不願意回答他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