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像是能感知到某個人的溫度,接起來:“喂?”
“首長不好了!”李參謀喘息著像是剛從什麼地方跑出來,人站在喧鬧擁擠的衚衕口,在大片的陽光下焦灼到極致地四下張望,“為再防止她上網看新聞我把家裡網線剪了,電話線都掐了跟軟禁一樣,她什麼都說我以為她能接受,會這樣一直安靜等著的,可我就是去洗個衣服……就是洗個衣服而已……留她一個人在客廳看電視,可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就……她就……”
李參謀怕到不敢再往下說,連聲音都哽咽住了。
不在了。
霍斯然即使不聽她說,也能猜到下面的內容是什麼。
“她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他嗓音黯啞低沉,一身筆挺驀地起身,臉色已經緊繃起來。
“沒有……”李參謀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她就問了一句,說這件事這麼嚴重,你最終會怎樣……”
門突然被人開啟,寒峰氣喘吁吁地走進來,眼眶發紅,將霍斯然還在,儘量壓著緊張急迫的感覺嗓音卻還是發了顫:“首長,委員會那邊出了事,他們是今天清晨在會堂接待外賓的,有F國的代表撩撥起事說聽說了國內的一些輿。論,指名道姓地要您也出席會議——”
他年輕的俊臉泛起幾分蒼白:“書記發了話,找人來接,要你無論如何都得去。”
之所以他趕得這麼急到這裡,是因為知道有一隊人此刻正往法院這裡來,等那些人到了,事情就嚴重了。
本就已經是糾纏不清的事情,這樣被人一鬧,尤其被國際上的一些人揪住死纏的話,為平復內亂,書記恐怕到時候都只會拿他霍斯然殘忍開刀,這一點,連他寒峰心裡都清清楚楚!
說話間,霍斯然已掛了手裡的電話,泛著幾縷猩紅血絲的眸,抬起看他。
“首長……”
“說沒有看到我,什麼藉口都不必想來替我擋,懂麼?”
在那些人面前,他寒峰先把自己撇乾淨,是最重要的。
什麼??寒峰驚了,在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霍斯然就已走到了他的身後,腳步雖然依舊穩健緩慢,卻隱約看得出篤定和焦急的感覺,拉開門,走了出去!
……………………
呼嘯的風聲中,粗糲的指腹摩挲到那個熟悉的按鍵上,將手機裡連看都不用看就設定了快捷鍵的號碼按下去,一氣呵成地開鎖上車,關車門,極速發動車子飈出去,在黑色的悍馬風馳電掣般開上馬路上,那手機都沒有人接,嘟嘟的長聲已惹得他臉色鐵青。
她去了哪兒?
雖然她的曝光率不是太高,可這幾日正是風雨洶湧時,她出去是為了什麼?可別做什麼傻事。
拜託……寶貝兒……接電話……
到第十個電話時猛然接通,那一聲柔弱帶著幾分顫抖的“喂”灌入耳膜時,霍斯然“吱——”得一聲狠狠踩了剎車,額頭上沁出細密的薄汗來,也不顧在大街上停車到底是否違規,五指死死地攥緊方向盤,已然鐵青的俊臉垂下來,湊近聽筒以無限溫柔的嗓音低低問道:“在哪兒?”
對面的人兒呼吸清淺,卻也不是太平穩,勉強說道:“我在外面……”
“哪兒?”他問得固執。
她輕輕咬唇,半晌輕聲吐出兩個字:“……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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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開到那一片平房獨立居民區的時候,霍斯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已經時近中午,陽光烤曬在清晨穿的略厚的衣服上,有些燥熱的感覺,細密的汗在衣服最裡面灼燒著自己的面板,他冷眸盯著那扇大門看了許久,下車,關上車門,往裡面走去。
整整四年,他沒有來過這地方。
對顧家夫婦唯一的印象是四年多前在C城省軍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