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逃?她們逃什麼?法律制裁嗎?”
小樓搖搖頭:“大概是逼法律制裁還可怕的事吧,我不知道。”
小護士看看病歷本,霎時心裡騰起一股感覺:“好可憐。她媽媽瘸了,病危時候是她親手籤的字。一對母女被男人拋棄,還要揹著欠債的罵名四處躲著黑暗勢力存活。”
——她們恐怕連家都不敢回了吧?
小樓聞言瞪圓了眼睛,直佩服這人的邏輯,冷笑幾下後拍拍她的肩:“你省省吧……”
留著那點同情心,去給真正需要的人吧。
………………
拆線還算順利。
骨骼稍微固定後再沒多大問題,槍傷基本癒合。
梁老教授一直蹙著眉守在旁邊,等拆完了,眼眸有些嚴肅地看向霍斯然,緩聲道:“現在你可以試試手,過重的不要提,要在能承受範圍內。”
能承受範圍?
霍斯然活動了一下左手,指骨倒是都還靈活,或許是剛恢復,拳頭攥緊時,中指繃緊的筋,抻得左上臂裡面某處,悶悶得痛。
“你那個舊槍傷我也已經看過了,我們專家組的人研究了好幾個通宵,研究過各種可能……”
“沒有手術取彈的可能,”霍斯然打斷他的話,“我知道。”
梁老教授眉心一擰。
“在F國時我已經去看過比較頂尖的醫生,”霍斯然起身將外套拿起,穿上,“如果有,我不會讓它在裡面停留那麼多年。”
梁老教授聽得略微心酸。
門倏然被開啟了。
一個纖瘦嬌小,卻光彩照人的小女人出現在眼前。
她走得算快,但看來還是來不及看他拆線——好像都結束了。
“岑副書記。梁教授。”儘量拂去他們停留在她臉上欣賞玩味的目光,她禮貌地叫人。
“嗯,”岑副書記臉上浮起一抹笑,仔細看了看這兩個人之間彷彿阻隔不斷的氣場,心下甚慰,“鑑於他今天拆線出院,上面要求我下午就帶他過去參加議會,順便對外宣佈此次事故處理結果,所以他下午的時間是我的,你知道?”
他是故意的,看著這個漂亮的女醫師就想逗她。
她果然不負眾望地臉紅,胡亂點頭,“好。”
“下午三點走,”岑副書記抬手看了看錶,繼續逗,“這中間時間倒可以是你的。”
這下她小臉爆紅,被長輩調侃的壞處就在這裡,不能迴避也不能反駁,只得面對,儘量轉移話題張羅著:“我帶你們去定好的地方吃飯。”
“不了,”岑副書記擺擺手,看她的眼神裡多了幾分異樣的味道,像是同情失落,“你先去看看他的傷勢吧。”
“嗯。”
等所有人走,林亦彤踩著小碎步過來,臉紅褪去,眼角眉梢透著幾分認真,執起他的左手看。
薄繭覆著手掌,溫度灼熱,她沒心情被蠱惑,很專業地一手拖起手掌,小手探過去掐住肘內側的位置,往上彎折而起——
沒問題。
她又轉到他身後,將手掌拖過來往後擰,看著能後襬的幅度,再接著往背上擰去——
霍斯然微微蹙眉任由她擺佈,但這動作卻超乎了他心裡能接受的底線,林亦彤只能往上猛然用力一彎的剎那,他從頭頂落下的磁性嗓音:“謀殺親夫?”
她一怔,卻辯解:“你不許動。”
她又叫他往上舉,看手臂能舉到多高。
當慣了首長,霍斯然並不習慣被人擺佈,大掌摟過她的腰,緩緩柔聲道:“你要這樣?”
“霍斯然,我叫你舉高給我看!”她卻突然不知怎麼,惱了,小臉漲紅著抬起,雙眸卻冒出嚴厲清冷的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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