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裡兩人緩緩而行,一人著白,一人著青,兩人的身上都心是披著柔光一般。
“母親是要告訴你,你身份金貴……”謝長青說著嘆了口氣。
“長青,碼上的藥材要抽半成,這事兒你知道嗎?”說來說去,阿容還是放不下這件事,要是別的可能就這麼過去了,可是在藥材來說阿容放不下。
只見謝長青點頭說:“知道,因為鍾家每年要交銀錢給朝廷,進行抽成也是自然的,船運費是定好了價兒不能改的,要是不抽成鍾家就只能往裡頭倒貼銀錢了。”
看來這事兒還真是誰都知道,而且誰都覺得理所當然,阿容想了想說:“那那些東西賣到哪裡去了,總沒見他們在衛朝賣過。”
“衛朝價低,這些東西轉手賣到關外去才能身價兒倍增……聲聲,你怎麼忽然想起問這事了?”謝長青疑惑地問產延。
“五年了,這是不少東西吧,長青,你就沒想到別的地方去?”阿容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自己從前軍事八卦看多了,所以產生了不好的聯想。於是謝長青一琢磨,搖頭說:“不至於,你想多了。要是不放心。你回頭去容家查查造冊就行。”
別說,阿容還真去查了,只是回去一查造冊的底,這才知道容家從來沒收過東西,收到的只是折價兒的銀錢,比市面上高一些,但遠不是謝長青說的翻著倍地往上漲。
她起先還懷疑是容景福動了手腳之類,但查了進出往來,再問明瞭各自發現沒動半分手腳。
等查完了再回藥館去時,阿容先就去找了謝長青,開門第一句就是:“容家沒有收到東西,是直接折了價兒。”
“聲聲,你先等等,我派人去把運轉司的造冊拿來,看看這五年水上往來的各項出入。”
這些東西,要真是賣給了關外諸夷國,還真不算什麼,但是要是某王囤起來,意圖做點兒什麼,那就是件大事兒了。
更兼著要是賣給了獨一位夷國的國主,那事兒也小不了……
阿容是這麼想的,說到夷國國主阿容就想起那啥國的大王子來了,那位應該當國主了吧,原諒她一直不記得是啥國!
(對手指,我寫過阿容從前的全名麼,我竟然記不起來了,查來查去查不到,我寫了沒,還是沒寫…… 比我聰明能幹滴娃們,某弈求解……我個渣,自我拍飛了!)
180.公子的責任與阿容的誓約
立春水運招標,謝長青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將水運繼續標給了鍾家,這其中有多少緣由,那就真是不足不外人所道了。
對於這個阿容當然有些疑惑,當然她更得承認自己有那麼些兒酸,不由得要把事兒往鍾碧微身上去聯想。
水運招標的次日,阿容在藥館後頭的山上掐白葉蘭芽,衛朝有“春吃芽。夏吃茬”的說法,白葉蘭芽就是春芽的其中一種,有升元養氣的功效。
她不會做,但不妨礙她喜歡吃“夠了吧,滿滿一筐子了,回頭肯定能煎不少白葉蘭芽餅。”
隨行的藥女鼓了半天兒勁才問道:“容藥令,您何必自個兒來掐蘭芽子,要是想吃吩咐一聲也就是了。”
看了眼這藥女,阿容默默地不說話了,她能說自個兒是心裡煩悶,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來禍害這些小嫩芽的麼:“吃的樂趣不如採的樂趣足。你就當我閒得發慌也成。”
那藥女或還想說什麼,但這時正看見謝長青舉步從小山坡上過來: “容藥令,爺來了。”
“嗯,你把蘭芽子拿到灶房裡去,今兒中午咱嚐個新鮮。”阿容說完也不站起來,繼續蹲在那兒跟兩株小藥苗奮鬥著。
那是一株野露草和一株曉星蘭,這兩樣藥草都是還不明性狀味的,阿容忍不住戳了戳自個兒,又想起了這事兒來。或許是近來遇的事多了,她竟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