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上下皆以抗旨論刑、家主魔威斬首示眾。”
說到自己的名字時他搖頭輕嘆,拍案道:“王上分明不信葉流已死,甚至懷疑這咱們魔字世家造反的前兆。”坐不住的站起來不安的來回踱步,續道:“如果不是事能嚴重,小弟也不會跑來打擾大哥。”
這下不僅是魔堤臉色難看,就連原本全神貫注於照顧天亦玄的路雙霜都轉頭望向魔威。
魔堤道:“要讓王上相信葉流之死,縱使咱們掘墳也辦不到。”時過一年屍首早已腐爛難以辨視,即便是親人也不見得認得出來,更何況是非親非故的王上,而且尊貴的仁德王怎會有興趣去看一具充滿惡臭的屍體呢?
“是啊。”魔威道:“仔細想想,我真找不出證明葉流真的去世的方法。”他是想過開棺驗屍,但聽到大哥的話已知不可行。
路雙霜屢屢聽見自己愛子死去的事實,原以為自己會萬分哀慟,但似乎並非如此,她雖感傷卻不是哀慟欲絕,只是有點傷心難過,彷佛所有的傷痛都在一年的時間裡渲洩光了,現在剩下的是她的不捨與不習慣,心中隱隱覺得因是有了眼前這個孩子存在的原故,道:“我想即使找到證明,仁德王也不相信事實吧。”
魔家兄弟倆的表情皆顯得異常凝重,因為路雙霜的話正說中他們心中的隱憂,近些年來仁德王的疑心病癒來愈重,有時連一生對他忠耿的人都免不了遭受猜忌,而勢力在王朝排行第三的魔字世家,不幸的首當其衝,幾個後輩莫名其妙的被砍了頭。
魔威頓足嘆道:“再這麼被猜忌下去,就算我能始終如一,可是魔家上上下下多少老老幼幼,他們的想法如何又豈是我個人可以約束的?難保有一天真如王上的猜想。”
現在仁德王擺明了要除掉……或者事態並未如他們所想的嚴重,王上只是在警告魔字世家而已。試想魔葉流當真未死的話,魔字世家雖逃不掉欺君之罪,但王上卻不能治他死罪,因為那樣賜婚就沒有意義了;魔葉流不出現則斬他們全族,其實還有轉圜的餘地不是嗎?
魔堤跟著嘆氣道:“這都怪為兄的拖累了你們。”
魔威笑得苦澀,道:“大哥和嫂子的事不過是個導火線,點燃王上積壓多年的猜忌罷了。”對於仁德王他是相當感激的,從前魔家不過是個務農的貧苦家庭,常常有一餐沒下一頓的過日子,後來還因為大伯嗜賭輸光微薄的家產,自己被人打死不要緊,連家族裡的兄弟姐妹在內,男子賣身為奴,女的則進了妓院,魔家從此分崩離析連一點當人最基本的尊嚴都被強力抹殺,那段日子的苦和羞辱是所有魔家人都不想想起的事情。
後來他們的父親、魔家第一任家主魔留李機緣巧合遇上當時還是太子身份出外遊玩的仁德王,那時仁德王被扒了錢袋,因沒錢付帳,被一個豆花的小販揪住衣領,魔留李一見便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看仁德王似因未曾如此狼狽的漲紅臉,他一個心軟上前替仁德王結了帳。
仁德王看他一身寒酸卻願意解囊救自己免於窘境,反觀周遭不知多少人除了指指點點的竊竊私語外,有誰願意挺身出來?於是堅持問明瞭魔留李的名字和住處,回朝後即頒旨稱讚魔留李的義行,並以八人大轎迎其入宮。
之後深受寵信又有點能力的魔留李不僅平步青雲,連帶他的一干親人也跟著雞犬升天,只是曾有過不名譽的出身總讓他們在朝裡明著人尊敬,暗裡卻是人人鄙視不恥。但他們從沒有在乎過這個,畢竟比起從前現在的情形怎麼都好過千百倍。
魔留李發達後不忘本的尋回失散的家人一塊住,那時幾乎以為自己得一輩子看人臉色、侍候達官貴人,突然變成居華宅有美僕的豪奢生活,他們著實經歷過一段有如置身雲端的日子,對於給予他們這種生活的仁德王自是感激不盡,所以一直是盡心盡力的全心效忠,仁德王也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