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屬於他們的夏天,已經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年,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紀丞,已經沒辦法保護她了。
岑鳶也深知,自己不可能永遠活在過去,她總要試著走出來的。
商滕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來的,等岑鳶注意到她的時候,他已經在她身旁坐下了。
看樣子,應該來了有一會了。
岑鳶問他:「什麼時候來的?」
他的視線落在公園開闊的廣場上,岑鳶剛剛目光所至的地方。
「剛到。」
岑鳶點了點頭,本身就只是禮貌的寒暄,並不打算順著這個話題去延展更多。
有小孩沒站穩,從滑板上摔下來,沒了人為控制的滑板因為慣性繼續往前沖。
經過商滕身邊時,被他用腳踩住了,這才避免了直接衝進身後的湖裡。
小男孩痛的一瘸一拐的過來,撿起滑板和他道謝:「謝謝叔叔。」
商滕沒說話,只輕微頷首,算是給過回應。
岑鳶看到他胳膊上的灰了,拿出一包紙巾給他:「擦擦吧。」
聲音溫柔。
小男孩臉一紅:「謝謝姐姐。」
稱呼的差異讓商滕微抬眉骨。
他走後,商滕看著岑鳶,神情透了點疑惑:「我看上去很老嗎?」
岑鳶反應過來他指的是什麼以後,笑了笑:「不老,就是有點嚴肅。」
商滕點頭,似懂非懂。
岑鳶又說:「你平時可以多笑笑,這樣心情也會變好。」
商滕不太懂這裡面的邏輯是什麼。
難道不應該是,心情好了才會笑。
沉默片刻,他還是試著牽動嘴角,往上揚起一道不太自然的弧度。
岑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一會,然後捂著嘴,肩膀輕輕抽動。
「對對不起。」
知道自己這樣有些不太禮貌,但她忍不住。
只能一邊笑一邊和他道歉。
實在是太奇怪了,現在的商滕。
不知不覺中,公園裡的人陸陸續續變少,甚至連街邊的路燈都亮了。
那一抹抹暖黃,將開闊的廣場映亮。
這好像還是第一次,她在自己面前笑的這麼沒有防備。
商滕其實從一開始就知道,岑鳶對他的感情並不純粹。
情感都是有跡可循的,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岑鳶有所保留的愛。
她甚至連對他笑,都帶著距離感。
春天的風不冷,是人體可以適應的程度。
黑夜與燈光的糅雜,岑鳶的眉眼被勾勒出一些他從前沒見過的純真。
就像是需要買票才能夠進入的景點。
有一些不對外人開放的地方,哪怕買了票也進不去。
岑鳶內心最真實的那一面,就是不對外開放的。
直到現在,商滕才突然醒悟,原來他和岑鳶之間的距離,比他想像的還要遠。
他推開她的同時,她也把他推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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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鳶也沒有在那裡坐太久,在天色徹底暗下去之前,她起身往回走。
商滕全程都很安靜,他本身就不是話多的人。
偶然岑鳶會問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來緩和下氣氛。
他有耐心的一一回答。
剛好在菜鳥驛站下班之前過去,岑鳶把快遞拿了,東西意料之外的很重。
周悠然過於高估了她的飯量。
見她拿的吃力,商滕把盒子從她手中接過來:「是什麼?」
岑鳶和他道謝:「我媽給我寄的臘腸,她自己做的。」
想了想,她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