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氣氛說僵就僵在這兒了。
“虞小姐。”
水貨皺起眉頭。
“天夢。”
程毅也轉頭瞪了小女兒一眼,他迅速轉變臉色,上前對左賓道:“左老闆能夠前來,老夫不勝感激。”
水貨頷首道:“程老客氣。”
程毅又笑望向虞婉塵:“虞小姐,上次虞老爺子駕臨杭市,老夫沒能拜訪他老人家,實屬遺憾。”
“虞老爺子最近身體可好?”
“挺好的。”
虞婉塵看了程天夢一眼,對程毅甜甜一笑。
來時左賓交代過,雖說虞家不懼程家,可此事涉及他能賺多少,自己務必和氣點兒。
她也沒想擺什麼架子,誰知道兩方核心人物還沒開口,一個女人還多嘴起來了,這她能忍?
“父親,我看你和二伯也是心急到沒譜了。”
“看吧,爺爺再被你們折騰幾天,那可就好玩了。”
值時、程天夢又冷冷瞪過水貨和聰明千金,她轉身扭著小腰離開。
“你、”
家主程毅巴掌都抬起來了,看著女兒離開,他嘆息一聲:“左老闆和虞小姐還請見諒,老來得女,這丫頭讓老夫寵壞了。”
看出來了…左賓笑了笑,饒有笑意掃了虞婉塵一眼。
他這兒也有這麼一個貨。
“無妨,那…我們先去看一下程老爺子。”
“請、”
經小女兒這麼一打攪,程毅也顧不上給左賓介紹程德,帶路進了正房。
燈火通明,水貨還沒有程序老爺子房間,就聽見一陣痛苦呻吟聲,虞婉塵聞聲,黛眉微蹙,只進到堂廳門口,就停下腳步。
主臥裡,程毅讓開身軀,水貨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老人躺在床上,他枯樹般的臉龐上滿是血斑,出奇的,老人腹部和胯部又異常腫大。
他像是一隻隨時會斷氣的猴子,嘴巴大張,有一下沒一下地呼吸著。
真是遭罪啊…水貨嘴唇微呡。
一個‘死’字,等上了歲數,都會從人心底最深處蔓延出無盡的恐懼。
他在想,如果自己年事已高,以如此姿態躺在床上,是為體面地為自己安排後事,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稚川兄,這怎麼說?”
水貨將稚川寶室放在一旁,他有模有樣地摸了摸老人脈搏,又看了看老人瞳孔,實則給藥箱掛傳出私信。
稚川寶室嘆息道:“這小老頭算是無災無病到老了,可惜肝一換…唉,何苦續這個命!”
“我想起來了,葛洪說過,這種情況,常人發之必死,反倒是衍生出氣機的武者,尚有生存之機。”
“武者?”
水貨眉頭一皺:“稚川兄的意思是…氣機能救他?”
這病倒是和八手老七的寒肺有點兒像。
“嗯,此症分三步治療。”
稚川寶室道:“其一,以《證治準繩中的柴胡疏肝散或汁為基,由陳皮、柴胡、川芎、枳殼、芍藥、甘草、香附組成,磨粉沖服或是熬汁服下,具有疏肝解鬱,理氣和中的功效。”
“這主要是治療患者的幻覺之症。”
“其二,需要施針為患者放療壞血和水腫,穴位分別是梁門穴、中脘穴、下脘穴、水分穴和神闕穴,最後一處為秩邊穴。”
“壞血與水腫清除後,接下來這一步,對古殿的血煞武夫倒是易如反掌,對掌櫃消耗卻是不小。”
“說到底,此病是患者體內骨髓、胸腺、脾臟的氣息與肝臟不符,需要掌櫃度輸氣機進入患者此三臟器骨器,與肝臟不斷迴圈,直至彼此認可,此病自然痊癒。”
稚川寶室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