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世身軀彎得更低了。
陸午澤輕聲道:“你…罷了,你的事兒,不該由我來過問。”
陸午澤作為一省大員,他絕不會犯這種欲語還休的低階錯誤,他如是開口,又如是止下話鋒。
風清世幾乎彎身九十度,世俗浪子額頭第一次浮上冷汗。
聰明如他,自然咀嚼出陸午澤的言外之意。
陸父想了想:“我就好奇一點,黑殺那小子…他是哪裡出身的?”
“這個…”
風清世面露為難:“黑哥記憶受損,他斷斷續續說過,對什麼紫、紫、紫天殿很有印象。”
“紫天殿?”
陸午澤眼眶微眯。
他直勾勾盯著風清世,過了半晌才輕聲道:“這件事兒,福省那位對此持有預設態度。”
“回陸書記,是的。”
風清世頷首更深:“黑哥神智受創,絕對是不爭的事實。”
“好吧。”
陸午澤漠然點頭。
紫天殿,那是什麼地方?
水貨有點兒懵,但他能感覺到,陸午澤對此事的情緒波動,要比對他大多了。
一人詢問了一個問題,陸午澤又坐回太師椅上,他唏噓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晚上老是做噩夢,白天也萎靡不振。”
“聽說左小子還是個醫學天才,你給瞧瞧,我這問題出在哪兒?”
媽呀,終於說回正事兒了…水貨浪子同時鬆了口氣。
“好的。”
水貨直起有些僵硬痠痛的腰身,他神識對稚川寶室傳出私信:“稚川兄,陸書記這情況,怎麼說?”
“印堂聚有黑氣,瞳孔無意識渙散,雙手小拇指無意識抖動,這…”
稚川寶室傳回蒼聲:“這是失智前兆。”
“失智?”
左賓驚了。
這種層次的人物,失智…
水貨本能地表示懷疑:“稚川兄,這種大員,每年都會有幾次全方位體檢,有失智前兆,不早就查出來了?”
“話雖如此,但掌櫃別忘了,此人曾無意收了一顆陰陽魚珠子。”
稚川寶室道:“那很有可能是日月荒珠。”
“你的意思是…那顆能量珠子散發的氣息,影響了陸午澤?”
左賓不解:“那為什麼霜姐和她母親沒事兒?”
“哦哦、”
不等稚川寶室開口,水貨便恍然大悟:“此珠只和陸午澤有因果關係。”
“對、”
稚川寶室道:“此人之症,我的建議是先取走他的珠子,然後配幾副安神的藥方,靜觀幾日。”
“明白。”
水貨瞭然。
私信過後,水貨小心翼翼來到陸午澤身旁,又是號脈又是望眼,動作極其專業。
可是,水貨體內的小靈魂,早就笑抽筋了。
這不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