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中冬的夜晚,遊蕩著入骨的寒氣。
行走在停車場小徑上,臺歸夏緊了緊身上的呢子大衣,他又轉手抓起左賓的右手,望著那枚在夜色下,閃爍著淡淡紅色熒光的血凰扳指。
老人笑了笑。
左賓連忙反應,他正打算取下扳指,卻見臺歸夏搖頭擺手,示意不必如此。
臺歸夏嘆息道:“往事已是雲煙,嗯、單說這枚扳指…小傢伙可有什麼發現?”
老人一開口就是正題。
“這個…此扳指距今應該有兩千年之久,甚至更久遠,不過晚輩實難斷出,此扳指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左賓又透露一個訊息,他輕聲道:“甚至,晚輩都不敢斷定此物是否是人為製造。”
臺歸夏聞言,緩緩點頭:“這個問題,老夫年輕時候也有過猜測,但終究未能解惑。”
“罷了,這件事兒就由你頭疼去吧,嗯,以後若是發現了其中秘密,有時間可與老夫說說。”
左賓緊忙點頭。
“雖不知道那老傢伙為何將此物交給你,不過此物寓意在你和虞家那小丫頭身上,也算恰如其分。”
這時,臺歸夏又怪笑道:“不要虧待了人家女娃娃。”
啊這個…左賓一時間有些心發慌。
為什麼臺老和姜老,都或明或暗地給他提點過這句話,他看起來很像提起褲子就拍拍屁股走人的風清世?
不過雖說是這麼腹誹的,可想起陸家那邊的事兒,水貨心裡還真就沒有由來地沉甸甸的。
“晚輩最怕負擔美人恩了,絕不會三心二意。”
甩了甩心頭雜念,水貨沉沉頷首。
“嗯、老夫今晚就要回臺省了。”
臺歸夏笑道:“臺省大陸一家親,有時間來臺省講一講學,見一見蔣家那小丫頭。”
“對了,找時間替老夫看看老薑那王八蛋。”
這般說著,臺歸夏面露感慨:“都大半輩子了,老夫和那個老傢伙的仇怨,早就過去了。”
左賓連忙恭敬彎身:“晚輩閒時一定會去臺省,拜訪臺老爺子,一定會去拜訪姜老爺子。”
“嗯。”
臺歸夏頷首,他招了招手,從停車場裡出來一輛專車。
“小傢伙,對你的禮物,老夫很滿意。”
“願你與文物共名。”
臺老開啟車門,對左賓如是道,話落,他擺了擺手,坐上轎車揚長而去。
對這片故鄉,沒有絲毫留戀。
佳人已逝,何需再留傷心地?
“誓與文物共名。”
霓虹燈下,左賓鬆了鬆衣口,站了許久。
……
回到古殿,眾人的情緒,很快就從左賓成為鑑寶會冠軍的喜悅中退出來。
的確得退出來了。
在樓上圖書室擺放羊脂玉冠軍印的愣頭青,不知道他和陸程霜的事兒,虞婉塵也因為陸午澤先前對左賓的一番褒獎而生氣。
但二人之外的所有人,可不能不懂事。
“風大公子,接下來我想請你幫…”
“百分之三十。”
從圖書室出來的左水貨,話音還沒落完,就聽見風清世揉了揉眼角。
虞婉冰好奇道:“什麼百分之三十?”
風清世嗤笑:“這慫貨是個對投資融資半點兒都不懂的廢物,趕明兒個開始,古殿就會出現一茬又一茬的投資者,他不指望我,還能指望誰?”
風清世自通道:“但我的報酬,是年度毛利的百分之三十。”
“愛給就給,不給拉倒。”
三十個點的佣金…聽到這個數字,虞家眾人眼皮都在跳動…說風清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