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二百大、白史堂。
“奇怪了,老秦那批貨怎麼說就沒了?
二樓茶室,白頭白林摸著腦門兒,眉頭皺起。
“長安那地方和杭市可是兩樣,有些玩主他秦虎也忍不起,被截了貨不是很正常嗎?”
茶桌旁,旗袍助理掩唇笑道。
“是正常,問題是這個節骨眼兒…”
白林神色沒有放鬆。
“你的意思是,秦虎被左賓暗度陳倉了?”
女人眯眼問道。
還不等白林說話,女人又自顧自一笑:“可能性應該不大,左賓那小子才在杭市嶄露頭角,他哪兒來那麼大的能量做到這一步?”
“你這一說,倒也是。”
白林摸了摸白頭,他又問:“左賓那小子,這幾天還龜縮在古殿?”
“嗯。”
助手答道。
白林獰笑:“盯緊點兒,只要出來,能廢就廢。”
“要是敢來我二百大,那就…甕中捉鱉。”
他是個粗中有細的人,並不認為左賓說的那句一巴掌很貴,是在無的放矢,避免夜長夢多,一個毛頭小子的消失,就無足輕重了。
“好的。”
助手俯身為白林斟茶時,胸脯排山倒海。
……
左賓還是來了二百大所在的湖墅南路。
水貨想避開監視並不難,虞婉塵還沒離開杭市,他就可以廢物利用,讓聰明千金的保鏢假裝成玩主進來,此後自己換上保鏢衣服,再喬裝打扮一番出門。
完美。
“老白啊,今兒就看誰給誰上課了。”
是夜,穿著黑衫,戴著呢子帽、黑色口罩的男人望著‘杭市收藏品市場’七個大字,詭異一笑,從容進入。
“各位兄弟姐妹,在下不忍諸位飽受風吹夜涼之苦,今日特意帶著大手筆而來。”
左賓進了市場後如法炮製,他朗笑道:“願意跟在下離開的,只需綻放寶氣即可。”
“大手筆?多大的手筆?”
左水貨話落,被其聲音嚇得一顫的清代雪花石高浮雕龍賞盤就冷哼道。
“雕龍兄,你不覺得它這一身血很奇怪嗎?”
“有點兒,你小子過來,說說你到底怎麼回事兒?”
“雕龍,你還是少說點兒話吧,這位大玩主要是生氣了,我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兒?”
“就是就是,我可受夠這兒了。”
“……”
高浮雕龍賞盤剛起個頭,其它文玩就指責道。
“等在下帶著諸位離開這兒,到時候會統一解釋,對了,被血氣包裹的文玩兄弟,你們也可以給我提個醒兒,我標記下。”
左賓視線所過之處,這條文玩長街,已經有四十來處寶氣光團。
“好說好說,只要能離開,掌櫃壓價把我們收了都行。”
鬼市這些文玩,是好打交道啊…左賓微微頷首,口罩之下,嘴角勾起。
“先生,來這兒瞧瞧?”
左水貨進市場沒走幾步,就聽見路旁一位倒爺說道。
……
時間在一分一秒中流逝,漸漸地,左賓就感覺氣氛有點兒不對勁了。
一如他在長安鬼市體會到的毛颼颼感。
“不對啊,今兒我一件文玩都沒收,連鑑寶順序都是亂的。”
避免被白林安插在鬼市的人發現,左水貨沒敢一個攤位一個攤位往過轉悠,而是東瞧瞧西轉轉,甚至為了掩人耳目,他還花了好幾千塊,勻了一塊兒水貨石雕。
都這樣了,還能被發現?
“問題出在哪兒呢?”
左水貨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