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雨天,左賓的後堂門,被虞婉塵踹了幾十腳。
天雨暫歇,虞婉塵也被風清世拉走了,好一會兒,左賓才敢冒頭去前堂的魚池涼亭。
雨後的杭市,帶著半分涼意,轉頭望去,文玩街的西頭,夕陽正好,傍晚的清風吹來,讓左賓享受了片刻的清淨。
“視力網晚上就能搭建成功。”
身後,風清世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他略作沉吟,又道:“紅玉金肚彌勒,是你故意暴露給張丹的?”
“嗯,就是沒想到,那女人價格砍得挺狠。”
心知這件事兒瞞不過風清世,左水貨示意二人坐下,給他們倒了杯清茶後,搖頭道:“我的確清除了玉彌勒的冥氣,但清除掉不代表它就適合留在古殿。”
風清世深問道:“這又是什麼講究?”
講究?
昨晚與玉彌勒交心過後,左賓就對那枚文玩不抱希望了,而今天中午,按照本意,如果那位老大爺的兒子欠款不多,自己可以拿玉彌勒,外加補償大爺一百萬,來換取青花八碟。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張家設計坑了他一道,讓左水貨不得不將主意打在張丹身上。
謀劃是沒問題,要說不甘…他的本意是玉彌勒八百萬勻給張丹,可那女人比自己還獅子大開口。
三百萬是實打實賠了,但從另一個層面…紅玉金肚玉彌勒知道自己的價格被壓得這麼狠,它真的能看順眼張家?
此事,拭目以待。
不過,這些話就沒必要對風清世說了。
左賓放下茶杯:“個人感覺。”
“好玄妙的個人感覺。”
風清世懶得揭穿左賓的隱瞞,他道:“接下來這幾天,我聯絡的那十幾件文玩,恐怕還有不少會急匆匆打來電話。”
經過張家這麼一鬧,以後還有多少詐,他們就不清楚了。
“明天我們再跑一趟,發現有端倪的文玩,直接放棄。”
風清世頷首之後,又詢問:“那張家呢,你就這麼放過了?”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左賓嗤笑道:“何況我還不是君子。”
“只要視力網有張家的文玩線索,我們就明著吃。”
再不露出點兒獠牙,杭市這些暗地裡的老傢伙,還真以為自己就是隻小綿羊。
風清世取笑:“就喜歡賓哥這副智珠在握的樣子。”
“對了,視力網的推廣,虞妹子已經答應讓保鏢出面了。”
“咳咳、”
剛喝口茶的左賓直接噴出來,他臉色漲紅,難以置信…自己把虞婉塵懟成那樣子,她還能答應?
轉念一想,左賓挑起眉頭:“她誠心實意答應的?”
確定不會給杭市那些文玩家族暗中告密?
“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分清的。”
風清世肯定道:“她說了,以後會想辦法,讓廈市那些公子哥整你。”
這個味兒就對了…左賓苦笑點頭:“都是以後的事兒了。”
話罷,二人的氣氛逐漸沉默。
貌似想到什麼,左賓又主動開口,他語氣扭捏:“這個…風大公子清楚虞家大小姐的事兒麼?”
“虞婉薇?”
風清世先是一愣,他又搖頭訕笑:“那個女人有點兒不太正常。”
“再說,她和我們不是一條道上的人。”
話罷,風清世緩緩起身。
他知道,但沒打算說。
“對了,賓哥應該沒談過女朋友吧。”
“何出此言?”
左賓轉頭望著風清世,這個問題很突然。
“這個時候…不該給虞妹子道個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