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選了雞血石,一個選了青玉。”
觀眾席上,看到左賓拿起雞血石後,上官執文也拿起青玉動了手,風清世摩挲著下巴,陷入沉思。
這兩個傢伙選擇在玉石上動手,他是能理解的。
其他木雕文玩,瓷器製作太過耗時,關鍵做那些文玩,很有可能弄巧成拙,反倒吃力不討好,相反做玉器文玩,專家席、評審團和觀眾席對他們的包容度就比較高。
不能因為他們鑑寶和文物修復厲害,就覺得他們是文玩界無所不能的大拿。
才二十多歲,真正的大手子,吃的鹽比他們吃的飯都多不是。
“這他娘滴,接下來就無聊了。”
浪子又隨口抱怨一聲。
文玩製作是慢工出細活,但攝像師不可能太近距離追蹤他們的一舉一動,而左賓和上官執文又有意無意避開操作檯上的固定攝像頭。
真想看出個門道,怎麼都得在他們製作的文玩顯現雛形再說。
浪子身側,虞婉塵可不管什麼雛形不雛形,左賓平時在古殿圖書室製作或修復東西時,是不讓自己久待的,因此她也沒有認真感受過自家男人的工作狀態。
現在,左賓戴上工作裝備,僅是洗石這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她都看得津津有味。
他身軀高大,靜若古修,他的每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是那般沉穩且散發著強烈的自信。
“真好。”
虞美人喃喃道。
“真好。”
特級觀眾席上,陸程霜距離賽場較近,她看到左賓垂首忙活著手頭活計,亦是低聲呢喃。
她對左賓的感情,要比虞婉塵對左賓複雜太多。
虞大美人一開始只是覺得左賓油膩,可左賓又惹不起她,她當然可以肆無忌憚在左賓面前囂張跋扈,臨了一場英雄救美的戲碼,讓虞美人徹底寄情在左賓身上。
但自己…
左賓在警安局,一臉無辜地告訴她自己沒罪,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上演金蟬脫殼的戲碼,滅金門,收拾齊周張三大家族。
便是自己在他面前劍拔弩張,他永遠都可以保持過人的自信,一聲聲霜姐地喊著她。
她怒氣難舒,卻不得不跟著左賓的腳步走,甚至答應和他合作,事實上,她能升為隊長,左賓提供的訊息,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沒辦法,左賓硬的不吃,她只能轉變策略,給他來軟的…然後,那個女人的出現,直接讓自己軟軟地送給了他。
只是半年時間,她和左賓鬥智鬥勇,好像鬥了好幾個世紀,鬥來鬥去,她愣是把那個女人,鬥成了自己孩子的父親。
“好好看著,看你父親是怎麼贏得那個傢伙。”
陸程霜輕聲自語,話落,正義使者有點兒犯惡心,在這個位置坐了好幾天的她,第一次對面前水果產生了興趣。
她小心翼翼剝開一隻甜桔,半揭開口罩,吃下去才覺得好很多。
身後不遠處,風清世望著陸程霜的一舉一動,幽幽一嘆。
“這小子…”
正北第二層觀眾席前端,浙省長天雙手抱臂,他望著聚精會神切割雞血石邊角的左賓,小幅度地點著頭。
現場看左賓比賽,和在網上看直播是兩碼事兒,隔著螢幕,他只能感受到左賓是一個文玩界的好手,他在現場應該是光彩奪目的。
現場感受則不同。
這種感覺更像是左賓在他家別墅威脅自己,他在某個時刻,有著絕對的自信心,而且陸午澤覺得左賓就是天生幹這一行的料子,他的一舉一動,好像與這片賽場融合在了一起。
更確切地說,左賓融入這種環境太過完美,以至於讓他看起來有些不真實,猶如從另一片空間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