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來朱雀路古玩城,左賓被這兒的規模嚇了一跳。
鬼市畢竟是三更半夜撂地攤的買賣,可這兒店鋪窗燈搖曳,粗粗一掃,怕是有二百來家,低頭左右一掃,長街兩道的攤位都在百數往上。
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左賓深呼吸口氣,腦海中意念聲滾滾響徹。
“諸位兄弟,在下家中藏寶廳已經大修結束,不想在這裡風吹日曬…啊不,風吹夜涼的,煩請綻放寶氣,在下會盡力帶你們回去。”
杭市水貨不裝了,攤牌了。
流落江湖鬼市的文玩,不同於那些在大家族藏寶室養尊處優的寶貝,連他家一塊兒清初銅鏡,都想找個富貴人家,左賓認為,與其一個個苦口婆心地往過詢問,不如大浪淘沙。
只要你綻放寶氣,我就能給你一個明媚的春天。
果然,左賓話落,眼前黑暗世界,一處處幽光接連亮起,粗略掃視,足是五六十處。
“好傢伙,都是想離開這兒的,老闆怕是要把內褲當在這兒了。”
“嗐,大多是十萬八萬的價錢,咱們要相信老闆的實力,不過…老闆,你確定不先解釋一下體內的古怪?”
“就是就是、”
咦,還是個女娃娃聲。
“……”
“先不解釋了,回到家裡,我在藏寶廳給大家作個演講。”
左賓很滿意大家的高漲熱情,他摸了摸手袖中的銀行卡,給自己鼓鼓氣。
來之前他算了筆賬,除了留下兩千萬,加上秦君長給自己的造化費,自己今晚能動用的,在一千七八百萬左右。
左賓自詡不說將這兒的真貨盡收囊中,也能收個七七八八。
“老闆,這枚桃花簪子,是什麼說法啊?”
左賓蹲在一處攤位下,指著先前開口說‘就是就是’的簪子,這簪子的簪棍是沉香木所制,左賓伸手觸控,油性極高。
除了簪棍,簪子的花片是很少見的紫金,點綴稍次,是比較常見的淡水粉珠,好在簪子上六顆珍珠,水性儲存得不錯。
“二十萬。”
對面,籠罩在黑暗中的攤主,悶聲悶氣道。
二十萬?
左賓嘴角一抽,看這珍珠的水性,桃花簪成型年代也就百年左右,百年前的珍珠,紫金和沉香木也是有價的啊!
真就打算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三萬。”
左賓開始了第一口壓價。
“十九萬八。”
興許是許久才來一個客人,攤主性子極好,他雙手插袖,開始磨工。
老哥,我是來掃貨的,沒時間和你諞閒話…左賓麻了,這麼砍下去,他晚上可收不了幾件。
“老闆,我你是看不到嗎?”
左賓正打算抬價,桃花簪旁,一把清朝黃楊木月牙梳開口了,它的聲音同樣奶聲奶氣,看樣子和桃花簪是同時期的貨。
“黃楊兄…啊不,小妹,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老闆,要不…算上這把梳子,我一共給你四萬。”
左賓沉吸口氣,他壓下了拿黃楊木梳當彩頭的話,並且一口氣抬到四萬,已經是這兩件東西的死價了。
“十九萬六。”
攤主仍然不慌不忙,有序降價。
哎你特麼…左賓舒口濁氣:“老闆,我最多給你加點兒二樓洗腳費。”
“小兄弟,你眼光不錯,這可都是老貨,十九萬四。”
攤主笑呵呵道。
“打擾了。”
左賓輕聲一笑,起身就朝別的攤位走去。
“三、二、…”
“小兄弟,看你也是個誠心人,這筆生意我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