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牆梢，後院大通鋪裡，今晚異常靜謐。
白巖朗進去了，張三泰出去了，只有留下的左水貨，佔據這足有四五十平的房間。
房間裡被褥七零八碎，空氣中瀰漫著汗腥味和大男人的雄性糖味，左賓的被褥只佔據一個小角落。
他已經安然入睡。
過了好久，房間門框底下，突然飄進來一縷縷白霧，這個過程持續三四分鐘後，門框才咯吱開啟。
走進來一個身材婀娜，手拿溼手帕捂著口鼻的女子，赫然是金玉來的老闆娘石雅。
石雅進屋後迅速上床，她從一塊兒空閒的枕頭裡，取出一塊兒方方正正的綢布，開啟綢布一角，看到的確是左賓切開的正陽綠後，忍不住鬆了口氣。
女人在床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躡手躡腳來到左賓身邊。
石雅緩緩從袖口中取出一柄銀光閃閃的匕首。
“小兵啊，勿怪姐姐狠心。”
石雅握著匕首的手掌有些顫抖，她道：“姐姐攢了這麼多年的家底，到頭來也才攢了一千多個，結果你一上手，就開了兩三千的正陽綠。”
“天底下女人好，權勢大，可到底是錢拿著讓人踏實。”
“九泉之下，你別怪姐姐狠心，要去就去找程誠啊！”
話落，石雅一咬牙，舉起手臂就朝左賓心臟戳去。
“嗯？”
孰料石雅鼓足力氣，刺下匕首時，卻發現此匕首未曾刺進左賓心臟，石雅一愣，她劃開左賓的衣服，發現並沒有什麼護體之物，又狠狠刺下。
依舊未曾成功。
“這~”
石雅心頭一震，她緩緩轉眸，望向左賓的臉龐，發現他已經睜開眼睛，滿眼無語地望著自己。
石雅尖叫一聲，直接扔掉匕首。
“你是人是鬼？”
石雅瞳孔緊縮，下了床就要奪門而出，卻不了屋門咣噹關閉。
左賓嘆息一聲，半坐起來。
“你算是個有點兒本事的女人，可惜還未曾突破那層界限。”
在他記憶的女人裡，齊娜、虞婉冰都是一等一的行事高手，石雅行事有餘，但眼界不足。
“我抱著翡翠離開時，就聽見你和程誠的對話了，就是沒想到，你們商量來商量去，能想到這麼蹩腳的法子。”
“迷藥、夜半殺人越貨。”
話落，左賓嘖嘖兩聲，嗤之以鼻。
聞言，石雅撲通一聲就給左賓跪下了，她咣咣磕頭，道：“小兵，姐姐就是一時間被財迷了心。”
“求求你放過姐姐吧。”
“起來說話。”
左賓淡笑道：“我從一開始就沒想殺你，畢竟救命之恩，你石雅看重，我也很看重，怎麼可能讓一個不入流的程誠，說用就用了。”
見石雅站起，左賓手指一點，扔在床上的匕首隔空浮起，然後它在石雅瞪大的眼眸中，受左賓指使，緩緩貼上其脖頸。
“小兵不、不是說不殺姐姐麼？”
石雅艱難地吞了口水。
左賓淡笑一聲，他手指隔空一夾，那柄匕首直接化作一塊塊鋼片，掉落在地上。
“算上程誠那兒用的人情，加上我在趙掌櫃那兒給你省的五百萬和你開白沙皮的一百萬，我再將這塊兒正陽綠送給你。”
“當然，也不白送，你用你的名字辦張卡，給我五百萬。”
左賓摩挲著下巴：“接下來我會在瑞市停留一段時間。”
話落，左賓從床上起來，他抻了個懶腰道：“這個地方可真難聞，以後你就睡這兒吧，我去你房間睡。”
話落，左賓抬腳就出了門。
“好弟弟，你究竟、究竟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