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習慣為梳簪姐妹放著輕柔音樂入睡的水貨,被一陣急促的來電聲吵醒。
左賓打了個哈欠,看到來電人,瞬間一懵。
八手老五。
已是入夜九點,這個時候…左賓心頭一緊,睡意全無,他接起手機道:“虞小姐出事兒了?”
“不是出事兒。”
那頭,八手老五的聲音有些怪異,他道:“虞小姐帶人,帶人收寶去了。”
“收寶?”
左賓聲音扯高八度:“文玩?”
“嗯。”
八手老五道:“就是掌櫃之前說的虛頭巴腦的盒子。”
“乖乖、”
水貨只覺得後腦勺被人狠狠抽了兩棍。
要說虞婉塵大晚上心血來潮,收購一個衣服品牌,他一點兒都不奇怪,可你一個對文玩一竅不通的蠢女人,收的哪門子文玩?
水貨邊穿衣服邊問道:“虞小姐身邊還有誰?”
老五答道:“四位虞家保鏢,還有一位不知從哪兒邀請來的老玩主。”
“明白了,你和老四暗中盯著,我即刻過來。”
左賓這時候已經出了後堂,他來到風清世的客堂門口,敲了敲門:“風大公子,虞小姐…”
“我知道,我的人已經撤了,你去就行了,滾。”
水貨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裡面就傳來嘟囔聲。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個女人呢,這麼注重養生…左賓暗戳戳罵了浪子一句,他與值夜班的八手老大驅車朝內城區駛去。
後座,左賓想到虞婉塵白天的不正常,噗嗤一笑,他就說虞婉塵哪兒的心情,非要參與視力網和團隊簡訊群的事務。
敢情是想收個老貨。
“被人埋了地雷,都不知道。”
水貨嘆息一聲,這女人是真能給他惹事兒。
……
內城區,一座商務大廈下的茶樓二樓角落,氣氛十分火熱。
“這位美女,咱知道您是個大客戶,哪兒敢坑你啊!”
說話的是個五十來歲,穿著休閒夾克的中年男人,男人身材消瘦,戴著老派眼鏡,他指著虞婉塵手中十來公分的盒子,又說:“要不您讓這位大師再瞧瞧?”
虞婉塵帶來的老玩主六旬過半,他頭髮發白,望著木盒道:“這東西雖然內固破裂,可破裂木枝都在,稍作修復,絕對能賣個大價錢。”
“再說我看陳老闆也是厚道人,他從下午等到現在,要不是老貨,他底氣絕對沒這麼足。”
老玩主話落,場中央,虞婉塵小臉蛋兒的猶豫不減。
聰明千金身後,站著四位西裝革履的虞家保鏢。
就…就很離譜,為什麼這位小主子身邊有左賓和風清世兩位鑑寶大師,她非得自己偷偷摸摸追東西?
虞家保鏢並不認為虞婉塵能發現其中端倪,可不管他四人怎麼勸,都勸不動小主子的一意孤行,索性作罷。
能怎麼樣呢?他們也不知道這東西是真是假啊!
這時候,一位保鏢見到樓梯上緩緩上來一人,見到那人對他做了個噓聲的手勢,他悄悄點頭。
左賓無聲無息站在眾人身後。
“可這東西的內固破裂了好幾塊兒,就算它是鬼眼花梨木,也值不了一千萬吧。”
場中,聰明千金的小臉越來越皺了。
這要是她去商場購物,銷售員說多少,她絕不會砍一點兒價,現在呢?她當然不是心疼錢,就是覺得追老貨不砍個價,這件事兒就不完整。
“美女,我們已經磨蹭大半個鐘頭了,你這…”
虞婉塵話罷,那陳老闆苦笑搖頭:“看來這筆買賣,我們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