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市玫瑰園,齊家別墅。
燈火幽暗的客廳,齊太山並沒有趁夜睡去,長者對面,齊娜正垂目而坐,神色委屈而憤懣。
“爺爺,和長安鬼市聯手,我們在暗而金門在明,小娜實在想不通,您為什麼不看好這件事?”
齊娜出聲了,她的語氣罕見有些怒氣。
“我們一開始排斥古殿左小子的原因是什麼?”
齊太山跺著柺杖,他說道:“是因為那小子胳膊肘往外拐,是他想讓杭市的老貨流水,源源不斷向廈市轉移。”
“我們一直師出有名,現在呢?你竟然和長安鬼市做起生意。”
齊太山冷哼:“我們自己盤攏杭市的倒爺不行,非要給杭市倒爺留下口實?”
“爺爺,小娜做的這些,不都是為了我們齊家嗎?”
齊娜道:“他秦虎和金門天高皇帝遠,就算給杭市二百大立一個傀儡,我們齊家想挖過來一個傀儡很難嗎?”
“老貨也吃了,人心也收了,左賓那王八蛋也對付了,還能給管家爺爺報仇,關鍵是我們一直都在暗處,您、您怎麼就不能變通一下呢?”
“這是江湖規矩,左小子不講規矩,註定難成方圓,我們齊家家大業大,如何能如他一般?”
齊太山跺著柺杖的力量越來越重。
“去告訴周昆和張家,和長安鬼市的買賣做不了,然後你們自己暗中推選鬼市大把手。”
老人怒聲道,柺杖指向門外。
“滾、”
齊太山怒喝著齊娜。
齊家小才女嬌軀一震,甩袖起身。
“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齊娜來到玄關,聽到客廳裡傳來的蒼老嘆息聲,風情美人眼色陰翳。
……
玫瑰園,周家。
“都說齊叔已經老了,你非不信。”
偌大別墅院落,周昆正躺在搖椅上,見到齊娜怒氣衝衝而來,周昆已經對齊家之事瞭然。
“古殿那邊的事兒,我都沒敢和爺爺多說。”
齊娜頭痛道:“今天王溥那群老傢伙,又全部去了古殿,而且他們手裡都提著箱子,就像是給左賓送貨去了。”
“正常,那些老傢伙想吃兒回鍋肉,古殿這段時間在杭市文玩圈聲名鵲起,總得交點兒投名狀。”
周昆皺眉問起:“對了,金門那傢伙怎麼一天都沒訊息。”
“這才是我要給你說的重中之重。”
齊娜深吸口氣:“金門昨晚就被警安局的人帶走了,因為他上次對左賓動手的事兒。”
“我們不能確定的是,金門的行蹤是左賓提供的,還是警安局自己查到的。”
周昆聞言,淡然道:“小侄女兒害怕左賓知道我們和金門聯手的訊息?”
齊娜反問:“周叔不怕?”
“金門就是炮灰而已,他能和左賓兩敗俱傷,挺好,要是能直接拖死左賓,更好。”
周昆緩緩起身:“我們和左賓接下來的交鋒,還是在交易戰上。”
“讓手底下的人多準備點兒舊仿、老妖貨、老貨也準備點兒,到時候我倒要看看左賓手裡那點兒東西,能不能頂住壓力。”
周昆語重心長道:“這件事兒,千萬不要再讓齊叔知道了。”
“唉,我真不知道該對爺爺如何是好了。”齊娜頭痛道。
“還是讓齊叔活著吧。”
突然,周昆詭笑一聲,引得齊娜頗為不滿。
“只要他老人家活著,程毅和文臣子那兩個老傢伙,就不會輕易打破杭市文程齊週四家的格局。”
說起那兩大家族,周昆眉頭又暗暗皺起:“文臣子、程毅。”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