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評審席上的浙省大學教授張平和姜迎東,虞家以虞泰為首的眾人,差點兒沒淚崩。
左賓修復文物本就條件受限,還選了個最難的。
時也命也運也、老天爺只能讓左賓走到第四輪嗎?
“要相信阿賓,萬一有奇蹟呢?”
看到二侄女、一對兒女臉上流露出沉重之色,作為長輩的虞泰,從不安的情緒裡回過神,沉聲為眾人打氣。
虞婉塵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特級觀眾席上,陸程霜先前自然感受到左賓上臺時的為難,美人兒轉頭看了虞家眾人一眼,心頭一沉。
左賓這一輪有變?
可不能有變啊!這都走到第四輪了,以前三輪的勢頭來看,左賓摘得此屆鑑寶會桂冠,是十拿九穩的事兒。
功虧一簣才最挫傷左賓的自信心。
其他觀眾純當看笑料了…依左賓先前的神色,他怕是無力完成這一輪比賽,況且他還選了個最難的。
是逆天改命,還是讓那句‘誓與文物共名’成為一句笑話,讓他自己也成為一個笑話,就看接下來這五個小時了。
……
操作檯旁,坐在椅子上的左賓怔怔望著眼前材料。
他素來信奉寧死陣前,不死陣後的原則,這棵琉璃招財樹修復起來的確困難,可讓他左賓就此認輸,簡直比殺了他還難。
當然,見到東西就操作,也不是水貨該有的修復流程。
他必須確定接下來每一個修復流程都在程式點上,如此,就算古液干擾他,他也不至於手忙腳亂。
“樹冠的琉璃為淺綠色,左側樹幹的琉璃…這、這、我真是羊駝個羊駝了。”
左賓咧了咧嘴。
樹幹的色澤不僅比樹冠的色澤深一些,關鍵為了襯托出樹枝和樹葉線條,這塊區域的色油是有紋路的。
也就是說,自己等會兒燒製琉璃時,還要保證色澤的紋路,稍有差池,他最後黏合上的琉璃樹幹,就會和這棵仿製琉璃樹在紋路流線上產生錯亂感。
成績肯定不高。
“色油麼…”
左賓掃了眼巴黎綠色油,看起來和琉璃樹的色澤差不多,但這東西等會兒肯定不能直接加入水晶玻璃料裡。
色油經過燒製後,色澤會深一些,所以他第一步要將色油調淺些。
不對,準確說是要挑得恰到好處。
第二步就是燒製上色琉璃,這一步他就需要注意左側樹幹的色澤流線了。
最難的其實是第三步…給琉璃塑形,塑形出一塊兒樹冠和樹幹…水貨之前修復瓷碗,不是沒做過石膏修復,但那種塑形算是最低階的。
接下來塑形的樹冠和樹幹必須與這棵琉璃樹的形體保持一致,否則就破壞了琉璃樹的整體美感。
最後便是琉璃樹冠、樹幹冷卻以及黏合。
五個鐘頭,每個環節稍有差池,時間就未必夠用了。
左賓最後望了眼磨砂遮擋屏上的攝像頭,他略作停頓,面露微笑,嘴巴微張,無聲說了一句話。
數千觀眾半懵半知。
“諸位且看,我左賓如何與文物共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