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朝五十五六歲,他個頭不高,有一頭茂密的黑髮,此人鼻樑高挺,眼眶眯成了一條縫兒。
但眼縫中流露的精光,卻讓人不寒而慄。
文天朝身後跟著一個五十來歲的灰衫男子,他進門後,就死死盯著黑殺。
日月荒珠讓眾文玩免受黑殺的血煞氣息之苦,但這傢伙對尋常習武之人來說,每一道呼吸之聲,都是炸響在這些俗世武者耳邊的驚雷。
和黑殺身處同一個空間,如同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面對一隻三百公斤的老虎。
“文叔光臨古殿,實在是古殿之幸啊!”
左賓三人早已經門廳位置,水貨笑吟吟邀請文天朝進入客廳。
文天朝見狀,打量了三人一眼,淡笑道:“左小侄兒客氣。”
五人先後來到客廳沙發處,灰衫保鏢陪同文天朝坐下後,左賓為文天朝介紹過風清世三人,又為二人斟了杯茶,他笑呵呵道:“文叔今天來我古殿是…”
嚴格來說,文天朝並不是文玩圈子的人,他帶一個保鏢過來,不可能是來掌寶的。
“這個…”
文天朝意有所指地一笑。
“無礙,虞小姐是我的未婚妻,風大公子…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風清世笑說道。
虞婉塵甜蜜生笑,美男子則大大給了水貨一個白眼。
文天朝知道左賓在打趣,他也沒在意,而是後仰在的沙發上,玩味兒地道了一句:“左小侄兒…探究出陰鼓冥燈的秘密了?”
“嗯?”
文天朝話罷,左賓瞳孔驟然一縮,體內發出低沉如悶雷的震響。
虞婉塵也是一瞬間張大嘴巴。
“之前小侄兒便有猜測,陰鼓冥燈可能是文家贈送。”
左賓眯著眼眶道:“沒想到文叔會自己承認。”
水貨深吸一口氣,道:“這麼說,文家是知道我父親的死亡真相了?”
文天朝高深莫測地笑道:“短短的一個月,左小侄兒在鼎鑑榜上的排名,竟然從四十名,到了現在的十五名。”
“而且杭市文玩圈子大部分人都知道,這個名頭對左小侄兒來說,還是低了。”
話落,文天朝笑望著左賓,不再言語。
左賓勾起嘴角,輕聲道:“文叔的條件是…”
文家先擺出物證,又在鑑寶會前承認了此事,明擺是大姑娘一件衣服脫半天,純純勾引人。
他不妨先開這個口。
“倘若左小侄兒在鑑寶會上為我兒文問護道,鑑寶會結束之後,左兄的死亡真相,文叔雙手奉上,如何?”
見狀,文天朝不再隱瞞,圖窮匕見。
“這…”
文家主話罷,左賓眉頭瞬間皺成川字,水貨身旁的浪子,反倒一聲嗤笑。
文天朝現在擺出這個條件,也是想瞎了心了。
左賓也是這麼認為的。
老左的死亡真相,對他來說重要嗎?
重要,哪怕老左以往對自己父愛如山,竹條都不知道抽斷了多少根,可他畢竟是自己老子。
但老左的事兒,他已經查出了五六分,周昆和張校呈雖然死了,可齊娜不還活著嘛。
再者就算從齊娜口中撬不出來線索,他和張代德大墓其他文玩的交流還沒開始呢。
只要能找到青玉金絲扇或是白身灰角羊雕玉之一,他就有把握破解父親死亡的真相。
反觀為文問護道,這在左賓看來,文天朝就是想讓他死。
為他兒護道,說白了,就是自己要為文問掃清前進路上的所有敵手,一路扶持文問進入決賽,或者說,扶持文問進入到自己能挺進的極限。
然後,他找機會把晉級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