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貨只是在抱怨他為什麼抽到最後一個上場,但他不可能真的睡覺。
最起碼也得摸一摸賽道里面的文玩難度。
其他都好說,怕就怕那種眼高於頂,分明是老貨,卻壓根兒不願綻放寶氣的文玩…真到那一步,就該實打實見證他的能耐了。
“章一枯~”
看到章一枯上場,水貨嘴角微呡。
這傢伙能走到這一步,他是付出過精力的,不為別的,水貨單純覺得這傢伙是擁有主角模板的人。
他比自己努力,身世…好吧,他們目前的身世差不多,但章一枯擁有的堅毅品格,是自己所不具備的。
為什麼堅毅呢?他身負桂省文化廳和鑑寶界的希望,還能保持心境,腳踏實地走到前五名,這種人,這個社會就該對他好一點兒。
至於自己…
“草了,他成績不好,只是回去受白眼,我拿不到冠軍,浙省連我墳頭都找不到。”
想到這兒,左賓麻木地搓了搓臉龐…人比人比不成,馬比騾子馱不成。
事實上,踏進這一輪的賽場,章一枯的面色也無法保持平靜了,他不斷擦拭著額頭上浮出的冷汗,因為激動,黝黑的臉龐,竟然泛起一股不正常的紫紅色。
他的對手沒一個正常人,上官執文和蔣姑就不說了,左賓更是這屆鑑寶會的超級黑馬,四輪比賽,人家就得了三次第一,唯一一次第一百名,還是因為那句桀驁不馴的答案。
風清世就更讓人牙麻了…那傢伙上賽場的態度,和其他選手大為不同。
嚴格來說,風清世是在走秀。
他的終極目標是第三名,只要能成為季軍,下一屆鑑寶會就極有可能在桂省舉辦,至於冠亞軍…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請禮儀揭起遮蓋綢,降下遮蔽罩。”
章一枯走到位置後,公證處朗聲道,話落,遮蓋紅綢和遮蔽罩取掉後,現場立時爆發出一陣嗡嗡聲。
比賽場地外的警安,手掌也不由自主握在槍柄上。
開玩笑,每條賽道上的文物文玩可都價值不菲,觀眾席上真要有那種見錢眼開,不畏死往下衝的,比賽可就熱鬧了。
好在大家都只是望著展覽桌上的花花綠綠,沒有多餘動作,這讓數十位警安鬆了口氣。
“安靜,選手章一枯計時一小時,比賽開始。”
公證處環顧四周,朗聲喝道。
全場迅速噤聲。
“汝窯天青釉瓷盤、琺琅彩宮碗、大唐三彩大盤、墨玉籽料製作的伴身印、……、”
第一條賽道的貨品現身後,左賓迅速進入觀測世界,肉眼可見的是,共計一百個編號的鑑定貨品裡,感應到自己和上官執文的大地之血,從而綻放寶氣的就有三十二件。
左賓剛才唸叨名字的文物赫然在列。
“三十二件老貨,六十八件新貨?”
左賓眉頭一皺,這個新老比例是合理的,鑑寶會當然能輕易湊出來五百件老貨,可這還怎麼考核選手的掌眼能力?
水貨在意的是,裡面有沒有血氣貨或是壓著寶氣不綻放的。
水貨正挨個端詳時,突然聽到上官執文那邊響起一道聲音。
“三十五號冰種飄綠彌勒佛、三十八號紫黃水晶吊墜、七十五號越窯青瓷盤是血氣之物,壓制寶氣之物未知。”
哎嗨~聽到這話,左賓嘴角一勾,敢情閉目假寐的上官執文,也不像表面那麼鎮定嘛。
要瞧你就大大方方地瞧,給觀眾席擺出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作甚?
“懷佩兄,它說得可對?”
“嗯。”
羊脂懷佩嗯了一聲,又道:“至於不願綻放寶氣的老貨,皆是就看掌櫃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