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純吟是獨生女,家裡雖說也有其他的堂兄堂姐表哥表姐的,但他們大多都寵著她。
從來沒有對她嚴厲苛刻的管教過。
所以面對秦毅的時候,她還是有些許的壓迫感的。
不敢反駁他的話,只能聽話的乖乖坐過去。
她坐姿端正,手搭放在大腿上。
秦毅的視線在她的指甲上掃視了一遍。
她今天剛和唐澄澄做的美甲,現在的小姑娘都愛美,再加上平時在學校被管的過於嚴格,這會好不容易放假,就都放開了撒歡。
指甲都做的延長甲,上面還貼了bulbulg的水鑽。
秦毅沒說什麼,只收回了視線:「以後離他遠一點。」
這種半命令的語氣讓人不爽。
夏純吟很慫,但也不代表她沒有脾氣。
本身就是從小被寵大的,平日裡身邊的人都對她百依百順。
骨子裡還是有反骨的。
她聲音小,不太服氣的囁喏了一句:「我們又沒什麼,普通同學吃個飯也很正常吧。」
即使細若蚊蠅,可秦毅還是聽到了。
他皺著眉,似沒聽清一般的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夏純吟小手緊緊捏著衣角:「我什麼也沒說。」
他語氣嚴肅:「夏純吟,你現在才高二,你知道早戀會對你造成怎樣的影響嗎?」
就像是在教訓不聽話的妹妹。
夏純吟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敢和他對著來。
「我早不早戀和你又沒什麼關係,你只是我爺爺戰友的孫子,又不是我的親哥哥。」
她這話一說出來,秦毅就沒再開口了。
他看上去也沒什麼異樣,手指微微蜷縮,又鬆開。
緩慢下沉的喉結,像是在吞嚥,又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情緒或是其他。
他本身就是一個懂得控制自己的人。
夏純吟是過了很久才開始理解她說的那句話好像有些傷人。
但她總覺得,秦毅根本就不會在意。
他連她這個人都不在意,又怎麼會在意她說的話呢。
想通這件事以後,她鬆了口氣,忍住了想要道歉的話。
但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她甚至已經不太清楚這失落因何而來。
總之他們就這麼彼此無言的保持著安靜。
客廳裡的燈光很亮,夏純吟甚至能看清秦毅根根分明的睫毛。
不算太濃密,但是長。
尤其是尾部,略微上翹,沿著瑞鳳眼輕輕岔開的那點弧度。
往日的桀驁蕩然無存。
夏純吟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他現在的情緒。
他看上去好像的確和平時無異,但她總覺得,還是有些區別的。
過了很久,他才點了點頭,只輕聲一句:「嗯,我的確沒有資格管你。」
然後就上樓回房間了。
只留下獨坐在客廳裡的夏純吟。
她盯著二樓閉著的房門看了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哦,她居然把秦毅弄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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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秦毅一句話都不和她講,看到了也只當沒看到。
彷彿她就是沒有實體的空氣一般。
周瓊也看出了他們的異樣,問夏純吟:「他這是怎麼了,你們吵架了?」
夏純吟正往麵包片上塗果醬,有些內疚的嘆了口氣:「我昨天好像把秦毅哥哥弄生氣了。」
周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狗崽子生氣的話那可是直接發火的,我怎麼覺得他這不像是生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