顕國
昏暗的牢房中,陰冷潮溼,透著發黴的味道,時不時的會傳來幾道哀嚎,聲音淒厲得好似從地府中傳來的一樣。
最裡邊的一間牢房中,被舊血跡浸泡得呈暗紅色的木架上,正綁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子。
女子的墨髮垂下,將臉遮住了半邊。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凌無雙。
凌無雙覺得自己很冷,冷得牙齒都打顫了。她想蜷縮起身子,但身子卻被人綁得死死的,根本就動彈不得。
帶她回來的人,雖然沒有刑訊逼供,卻只是為溯草醫治,上了最普通的金瘡藥。
而她的傷太重,金瘡藥只是勉強止了血,並沒能阻止她的傷口發炎。
她的眼皮明明已經很沉重了,但她卻告訴自己,不能睡,一定不能睡。
即便,不相信皇甫睿淵愛她,她卻也相信,皇甫睿淵不會不管她,就讓她這樣死了。
是以,無論如何,她都要等到他……
————————————滿城煙火 作品————————————
顏若歆本以為,喬太傅一事,日子久了,便會消停。
可是,很顯然,一切並不像她想象中的那般簡單。
事情不但沒有停歇,甚至還讓朝中形成了兩派勢力,鬥了起來。
顏若歆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顏予澤在朝中的勢力,已經如此大。
與太后一派鬥得如火如荼的人,正是顏予澤一派。
凌灝離對這事,似乎並不想多說。
但,從他偶爾一句半句的話裡,顏若歆得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顏予澤的行為,並非是凌灝離指使的。
於是,她忍不住問凌灝離,“你既然讓他入了歡顏宮,那不是就代表,他是你的人嗎?”
凌灝離卻是似笑非笑的回,“很多事情,都是真亦假時假亦真的,怎麼能判斷得那般清楚?”
她這才明白,原來顏予澤與凌灝離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她之前理解的那般簡單。
於是,她問他,“顏予澤是一顆棋子嗎?”
他回:“大家都是局中之人”
再後來,不管她怎麼問,他都不肯再說了。
雖然,只是淺顯的兩句話,顏若歆卻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她總是覺得,凌灝離在暗指什麼,但卻一時間想不通。
而她唯一肯定的一點是,凌灝離對顏予澤是心存芥蒂的。
這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也不能眼見著這樣的局面發生。
凌灝離嘶必擔心,他永遠是那麼運籌帷幄,他既然鬥得了太后,能搬到魏丞相,便不會將顏予澤放在眼中。
但,嘶想顏予澤有事,於她而言,顏予澤那是同親哥哥一樣親的人。
她知道,這事,嘶能勸凌灝離,不能求凌灝離,那樣他的立場會很為難。
是以,她決定再去見見顏予澤。
如上次一樣,她穿上青巧的宮裝,扮成小宮女,去了前朝尋顏予澤。
她看到他,被眾人擁著,如眾星捧月。
在她眼中,他從來都是個淡薄名利的如玉公子。
但,她卻不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變了。
她的嗓子忽然有點澀然,竟是無法發出那本是駕輕就熟的知了聲。
她的水眸中,一閃而過的,是對他的失望。
便在這時,他看到了她,唇角那虛假的奉迎之笑,先是一頓,隨即與眾人招呼一聲,快步步下臺階,向她的方向走來。
而她,為了避免被他人看到,在他向這邊看來時,已經先一步離開,向上次他們見面的地方而去。
她先他一步到了那處椅之地,他隨即趕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