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鐘,並不長。」石臻提出自己的想法:「半分鐘裡,一個陌生人能和兩個小孩有什麼交流?打個招呼,問幾個簡單問題,還能做什麼?連基礎信任都沒有建立,又怎麼能繼續行騙?何況,影片裡小孩是自己離開的,並沒有人尾隨。我個人覺得,至少在於小孩首次交流的這件事上,第三人並不起作用,甚至並沒有出現。」
「那麼剪片的意義何在?」高颺眨眨眼,思維飛速旋轉,靈光忽然一閃,有些不相信地說:「真的就只是為了讓人看到這個場景?注意這裡?」
石臻放下杯子說:「至少個人想法,不一定正確。我覺得影片剪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對方讓你們看到了他需要你們看到的內容。」
高颺微微皺眉,更覺疑惑。
「假設,事情是這樣的。」石臻講出了他一直以來的想法:「對方故意讓人看到這段交流,如果發現這個剪輯的漏洞,就會不自覺想要更深入地解讀,進而調查到陸熙陽這個人,接著事態繼續往下發展。過程就是這樣,至於具體什麼目的,那是你的事。因為失蹤案,是你的協約。」
「……」高颺撇撇嘴,有點惱,又找不到詞語反駁。
「好了,影片剪輯的問題我替你找到頭緒了,下面由你自己繼續了。接下來,請你也幫我個忙吧。」石臻說完,從快遞袋裡拿出一隻塑膠袋包著的票據夾,上頭還夾著一疊停車憑證。
「怎麼敢是幫忙,你是我們尊貴的客戶,一個星期,您隨便用,竭誠為您服務。」高颺不爽,回擊了一句。
石臻掃他一眼,高颺心虛,避開了。
「幹這事之前我問問你。」石臻拍拍身邊的位置,讓高颺坐近點。
「你問。」高颺紋絲不動,不解地看著那隻票據夾。
「你的讀念能力沒有全毀是嗎?」石臻問。
「讀念」兩個字讓高颺微微蹙起眉頭,他警惕地看向石臻,試探性地說:「如果要我讀念,得準備琉璃釘。」
「你這麼廢柴,沒有琉璃釘就什麼也讀不出來了?」石臻諷刺道。
「能讀,但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可能讀出來的內容會偏,說不清是真是假;也可能什麼也讀不出來,一無所獲。」高颺怕石臻不行,還用了激將法:「你不怕我讀錯,你拿過來,我讀。」
「讀吧。」石臻把票據夾扔給高颺,那是蔡老先生做收費員的時候一直使用的物件,天天拿在手上也得好幾個小時,應該是留了些氣息在上面的。
上午和耗子聊過以後,他就發訊息給小k,讓對方幫忙找一下。因為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件,也不會打擾到老人家的生活,所以小k很快便找到了,還郵寄了當天件。
「哦。」高颺不情願地從塑膠袋裡拿出票據夾,在手裡翻來覆去揣度。沒有皮開肉綻的痛楚,他表情自然也不似琉璃釘那般痛苦,還異常輕鬆。
在高颺讀票據夾的時候,石臻自顧自去廚房轉了杯熱水喝。外頭依舊大雨滂沱,廚房的窗戶上爬滿了雨珠,把一切景象都抹成了前路不明的模糊。
這廚房真小。石臻默默吐槽,看到手邊的冰箱,就順手開啟了。一陣冷氣竄了出來,明亮的光線裡,裡頭是空蕩蕩的一片,除了半瓶老乾媽,就什麼都沒有了,連一罐飲料也不存在。
「簡約風?節約風?」石臻挑挑眉,想起高颺還欠著自己3000塊,就手欠地把冰箱下面的冷凍開啟了,結果……冷凍室裡除了一盒不知年份的冰塊,就啥也沒有了。
還能還3000嗎?石臻頗為嫌棄地關上冰箱門,走到客廳,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開了冰箱,著了涼,忽然就感覺客廳溫度有點低。
「讀完了。」高颺放下票據夾,撞到石臻一臉嫌棄的臉,不知道自己又哪裡得罪他了。
「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