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還在不耐煩地敲,高颺無心糾結為什麼會睡在沙發上,便匆匆穿了拖鞋跑去開門。
門開啟,除了灌入的冷風,還有一張陌生的臉。
「沒睡醒?」石臻拖著行李箱看著眼前的高颺,除了發現對方有些疲態,並未發現其他異常。「昨晚上幹什麼了?」他伸手揉揉高颺的腦殼,果然對方僵了一下,臉上露出害羞的表情,就覺得很好玩。
「那個……」高颺整個人還是懵圈的,眼前的男人他不認識,可對方的表現卻是如此親暱又親近,被一碰,就莫名上頭。
「吃過飯嗎?」石臻傾身,在高颺臉頰一點,就把對方點成了白裡透紅的膚色。
「沒……沒……」高颺更覺驚訝,不自禁向後退了退,那個吻落了半個空。
「哦。」石臻瞥一眼高颺,感覺到一絲拒絕的意味,又不明所以,想是小傢伙沒睡醒,還反應不過來,便就不太在意,拖著行李走進房間。
「喝水嗎?」高颺問得很客套,帶著些侷促和陌生。
「不必了,坐會就走。」石臻沒獲得小狐狸的驚喜,略不爽,明明昨天不是這樣的。他把行李箱擺在門口,去沙發那裡坐,看著小狐狸去廚房倒水,將一隻一次性紙杯擺在自己面前。
「喝水。」高颺指水杯,拘謹而客套。
「你手怎麼了?」石臻瞥見包紮的手腕,略奇怪,更讓他奇怪的是,高颺沒有給自己用那隻新馬克杯。
「壞了一扇窗,幫忙的時候劃到了。」高颺回答,記憶裡的確是這樣的。窗子壞了,他找人來修,結果被豎放在一邊的碎玻璃割傷了手。
「割的不是手掌,是手腕?」石臻挑眉,像看一個智障兒童。
「斜放在旁邊,蹲下來包玻璃邊防滑的時候大意了。」 高颺面色平靜地解疑。
「幹嘛包邊?」石臻不解。
高颺解釋說:「請來的師傅只負責安裝玻璃,垃圾得自己扔。扔掉以前用封箱帶包一下鋒利的邊,這樣就不會劃到收垃圾的人啦。」
「還挺善良。」石臻笑。
「一點點。」高颺回一句,回得很順嘴,極其自然,他有點驚訝。
「傷得利害嗎?」石臻掃一眼,高颺離自己有點遠,沒辦法立刻抓到自己面前檢查。
「還行,普通割傷而已。」高颺笑,不以為然。
「沒事就好。」石臻看那紗布厚厚一層,並不覺得普通劃傷需要如此包紮,心裡擔心,表情卻很淡然,隱隱感覺不該去揭穿,便沒有再深究。
「過幾天就好了。」高颺招牌笑,傻乎乎。
石臻點點頭,不再提受傷的事,只隨口問道:「晚上怎麼安排?」
「啊?」高颺一愣,眨眼,毫無反應。
「一起吃晚飯?」石臻問。
「晚飯?哦,可以。」高颺點點頭,不知為什麼不想拒絕,還似乎期待點什麼。
「好,那就晚上定個位子吃晚飯。我先回去一趟,晚點過來接你。」石臻起身,並無久待的打算,徑直朝門口走去。
「怎麼聯絡?」高颺沒料到對方說走就走,心直口快問了個傻問題。
「手機呀。」石臻穿好鞋,奇怪地掃他一眼,看到小狐狸還是一張睡眼惺忪的臉,想他應該是沒睡好,便笑了笑說:「不會連我是誰都記不得了吧?石臻,記到腦子裡去,笨。」石臻指指高颺腦袋,就在對方一臉迷茫的眼神裡走了。
shizhen?高颺抓抓腦袋,記憶里根本沒有這個人,他到底是誰?明明和自己很親暱,卻在記憶裡沒有絲毫痕跡。
「奇奇怪怪的。」高颺皺眉嘟囔,走到窗邊,摸著嶄新的玻璃,忽然腦中閃過一個名字,便立刻找來手機,打了過去。
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