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著一股嘲弄,她盯著面前青澀的小女孩道:“肖小姐,你不覺得一家事務所真的埋沒了城墨的天賦和才華?”
“伯母,我沒聽懂你的意思。”
宋舒微微仰起下巴,道:“如果畢業後城墨回海城,順利繼承容氏,那麼他發揮的價值,豈是一家小小的事務所可以比的上的?容氏雖是家族產業,未來只要城墨接手,一定會成為跨國的國際產業。你就不覺得你這樣捆綁著城墨在英國,會很可惜?”
肖瀟攥了攥手指,微微擰眉道:“伯母,就算在倫敦,不回海城繼承家族事業,只要給阿墨足夠多的時間,他也一樣能做的那麼好,不是嗎?”
“足夠多的時間?如果他回海城繼承容氏,可能只需要兩三年,甚至更快一年時間,就可以做出成績來,可在倫敦這裡,他一個外來客,憑什麼比本地產業做的好?你要他犧牲的,是比兩三年幾倍的時間。肖瀟,一個人到底有多少個兩三年?”
肖瀟咬唇,沉默了半晌,終是垂著小臉,低低說了一句:“可是阿墨說了,他不在乎那些……”
“不在乎?如若他真的不在乎,他每天應酬那麼晚陪客戶吃飯喝酒是為了什麼?為了養你嗎?養你只需要一雙筷子,一碗飯。男人需要的,遠不止是女人這麼簡單,財富,權勢,才是他們窮極一生真正想要得到的。”
肖瀟纖細的指尖,慢慢掐進柔嫩的掌心中。
她眼眶酸澀,抬眸望著宋舒,反問了一句:“我就非要離開阿墨不可嗎?”
“如果你不離開他,那繼承權對他來說根本無望。肖瀟,我不怕告訴你,城墨在容家並不是嫡長子出生,他回海城,回容家,如果沒有一個像葉佳佳那樣強大的家族聯姻後盾,他根本就不可能拿到繼承權。我不知道城墨有沒有對你說過關於他的身世。”
肖瀟搖搖頭,每次問道關於他家裡的事情,他總是避而不答。
宋舒苦澀的笑了一聲,“這全部都要怪我,當年我和你一樣,愛上一個和自己身份地位極不匹配的男人,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如果不是因為機緣巧合,我和他就像兩條水平線,永遠不會有任何交集,我只是一個剛出校門的藝術生,連三流畫家都算不上,可我愛上了城墨的父親,他是海城容家的繼承人,貴不可言。肖瀟,如果當初我離開城墨的父親,現在就不會發生這麼悲劇,我就是因為像你一樣,固執,倔強,所以才會讓我的孩子,讓我自己受到那麼多傷害。”
肖瀟大膽猜測著,“你……你不是容夫人?”
宋舒勾著唇角,一瞬不瞬的盯著她,“哪怕城墨父親最愛的女人是我又如何,這輩子我都只是他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這麼多年過去,曾經熱烈的感情也大多消失殆盡,他娶了對他事業上最有用的妻子,當初我已經懷上了城墨,那麼多年,我跟城墨過的很苦,到處逃避城墨父親的妻子李清容的追殺,李清容始終覺得我和城墨會是她的心頭大患,如今城墨已經長大,她的顧慮的確是對的,我的兒子繼承了他父親在商業上所有的天賦,甚至青出於藍,李清容那個只會吃喝玩樂的兒子憑什麼能力繼承容氏?”
肖瀟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因為宋舒讓她離開容城墨,而是從不知曉原來容城墨自己揹負了這麼多。
“伯母,能跟我說說,阿墨小時候的事情嗎?”
宋舒眼底閃過一絲不忍,或許是沒想過,肖瀟真的關心容城墨,真的心疼容城墨。
……
肖瀟和宋舒見過面後,回到公寓,已經是下午六點鐘了。
倫敦冬天的夜晚,總是降臨的很早。
肖瀟換了鞋,進了屋子,屋子裡一片寂靜,容城墨還沒回來。
她打了個電話給容城墨,問他晚上想吃什麼,肖瀟做好了飯,坐在沙發上抱著抱枕,一直